中国政府对债市的管制要比股市更严格公司债市场的泡沫并未消失

房地产开发商已经可以重新利用债市融资。

在经济放缓和信贷风险上升时,投资者往往要求公司债券的回报率高于更加安全的国债。在中国,则一直呈现相反的现象。

尽管经济走软及债务水平上升,但中国公司债券与国债之间的收益率差处于八年来的最窄水平,三年期债券的收益率差只有0.85个百分点,而2014年初时曾达到2个百分点。

虽然股市泡沫已破灭,但中国公司债市场的泡沫并未消失;中国的公司债券市场正在起步,对外国投资者越来越开放。

一些影响股市的力量也同样在影响债市。中国股市之所以能大幅攀升,一方面是因为政府的鼓励,还有就是市场错误地认为政府能为股市兜底。公司债相对于国债几乎没有风险溢价,也是因为政府之前几乎没有允许过债券违约的发生。当公司陷入困境时,政府会组织并购交易或让国有放贷机构出手救助。到目前为止的债券违约事件寥寥无几,规模不大、问题不严重,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股市暴跌进一步给债市带来提振,因为投资者纷纷把资金转向看上去更为安全的债市。供应短缺也推动债券价格走高,今年前八个月中国新发行的公司债规模下降23%,至人民币5,016亿元(合788.1亿美元)。

但供应面的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房地产开发商和其他一些公司已经获批进入债市,未来或许会有大量新债发行。目前规模为人民币3.2万亿元的地方政府债务置换方案也将扩大政府债券的发行规模。

当然,中国政府对债市的管制可能要比股市更严格。债市的参与者更少,最大的投资者都是国有大型银行。

但这种控制或许反倒会令风险不断累积。信贷周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现象,了解中国的信贷周期更是难上加难。随着经济增速放缓,债市可能会成为另一个发生动荡的领域. (华时)

美国国务卿克里周六对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俄罗斯正在叙利亚朝向大规模军事集结的报导令美国深感担忧

路透华盛顿9月5日 – 美国国务卿克里周六对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称,俄罗斯正在叙利亚朝向大规模军事集结迈进的报导令美国深感担忧。俄罗斯此举被广泛认为意在支持叙利亚总统阿萨德。

美国一名高级官员对路透称,美国当局发现“令人担忧的准备行动”,包括向叙利亚一个飞机场运输为数百人提供住宿的装置,这可能意味着俄罗斯准备在那里进行大规模军事部署。

这名官员匿名表示,俄罗斯的确切目的不详,但克里给拉夫罗夫打了电话,明确表明了美国的态度。

美国国务院提到暗示俄罗斯可能即将在叙利亚进行大规模军事集结的媒体报导。

“国务卿明确表示,如果这些报导是准确的,这样的行为可能进一步加剧冲突,导致更多无辜的人丧生,加大难民流,存在与叙利亚境内的反伊斯兰国联盟发生冲突的风险,”美国国务院称。

这名美国官员指出,俄罗斯向阿萨德的据点拉塔基亚附近一个机场运输了临时住宿装置和一个便携式空管站,还向叙利亚的邻国提交了军事飞越领空的请求。

《纽约时报》报导称,俄罗斯还向叙利亚派出了一支军事先遣队。

 

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周六表示支持俄罗斯远东开发战略

路透俄罗斯9月5日- 俄罗斯总统普京周五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举行的东方经济论坛承诺,将向愿意前来俄罗斯远东地区投资的亚洲和本国投资者提供有利的商业环境和国家支持。

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周六表示,俄罗斯的远东开发战略与中国的振兴东北战略不谋而合,中国支持普京推动开发新的增长元素。汪洋称,俄罗斯的远东开发战略与中国的振兴东北战略不谋而合。中俄的合作定能带来丰硕的成果。

 

 

中信证券有关人士辟谣公司一切经营正常

北京时间9月5日,中信证券有关人士向陆媒网易财经表示,“中信证券董事长王东明已逃到美国。”上述传闻属谣言,目前该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都在北京正常工作,公司一切经营正常。
值得注意的,2015年8月25日,官媒新华社发布消息,中信证券公司徐某等8人涉嫌违法从事证券交易活动已被公安机关要求协助调查,自此,有关于中信高管的境遇引发市场几度猜测。8月30日,中信证券发布公告,首度承认该公司多名高管和员工被公安机关要求协助调查,调查仍在进行中,但针对被调查的原因未有披露。

随后,8月31日凌晨,新华社消息指出,中信证券董事总经理徐刚、金融市场主任刘威、金融业务部负责人房庆利、另类投资业务总监陈荣杰等4名高管因涉嫌内幕交易,被采取强制措施。

2015年6月以来,A股市场连续演绎股灾,而中信证券高管被调查的原因也被市场猜测可能与恶意做空有关,但中信证券并未在公告中提及协助调查的原因。

事实上,市场对于中信证券的质疑早在7月就已现端倪,被指责利用中信联创和国际对冲巨头CITEDAL联手做空A股。不过,中信证券随后否认了这一说法,并称中信联创已转让四度公司股权,并且已办理工商变更登记。

而一份中信证券内部消息显示,该公司董事长王东明和总经理程博明在8月30日给员工共同发布一封邮件称,公司正面临重大考验,希望广大员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公司正积极采取措施,查找各项业务尤其是创新业务中存在的问题,深刻反思,严肃整改。

在这封邮件中,王东明表示,目前公司管理有序,运营稳健,流动性充足,各项业务正常开展,希望员工坚守岗位,恪职尽守,不信谣不传谣。

  传闻四起

尽管中信不断辟谣、澄清,但有关中信证券的一切信息依旧成为舆论高度关注的焦点。8月初,深沪交易所对数十个具有异常交易行为特征的账户采取了监管措 施,其中,司度(上海)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司度贸易”)在深圳的账户被限制交易3个月。而据媒体报道,该账户背后与国际对冲基金Citadel有所 联系,同时司度贸易也曾与中信证券“打过交道”。

工商信息显示,司度贸易成立于2010年,主营有色金属、天然橡胶、豆粕等大宗商品的 进口批发。公司在2014年11月17日进行过投资人变更,由持股20%的深圳市中信联合创业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信联合”)及持股80%的 Citadel Global Trading S.AR.L,变更为后者独资。而中信联合成立于2001年9月,注册资本7,000万元(1元人民币约合0.16美元,下同),其中中信证券旗下的专业 直投子公司金石投资以认缴出资6,445.1117万元。同时,司度贸易在变更投资人时,董事备案亦发生变更,此前出任公司董事的汪定国被剔除。

同时,日前有媒体报道称已得到对冲基金Citadel确认,其拥有的国信期货-司度(上海)贸易有限公司账户已被深交所限制交易。并称该对冲基金在华投 资已有15年,无论以往,还是近期在中国股市震荡期间,公司自始至终都与中国相关监管部门保持了积极沟通。而司度贸易方面,虽然公司经营大宗商品但在具体 操作上却参与了股指期货的操作。

不过,这是否存在“恶意做空”暂未有更为详细的公开信息可以判断。此外,中信证券与该基金存在其他方面的何种联系,其高管被要求协助调查是否与司度贸易、对冲基金Citadel有关等问题,截至记者发稿,并未得到中信证券方面的正式回复。

而继对冲基金Citadel之后,又一国际对冲基金英仕曼集团(Man Group)也因可能与近期股市大幅波动有关,而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8月31日晚间,有媒体称英仕曼集团中国区主席李亦非被中国警方带走协助调查。而 其丈夫在9月1日晚称李亦非“在参加一场由多部门牵头的、高度机密且专业的会议”,同日晚间又对另一家媒体表示李亦非在伦敦开会。后又对第三家媒体称李亦 非关机。

几种不一的答案颇让人费解。然而英仕曼集团与风波中的中信证券有过多次交集也更容易引发联想。根据相关报道,中信证券官网所披 露的“中信证券宏量2号集合资产管理计划销售公告”产品的投资顾问正是英仕曼。2015年2月,英仕曼完成募集的合格境内有限合伙人制度(QDLP)基金 的投资者中亦包括中信证券。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新华社在关于中信证券高管被要求协助调查的新闻中提到“因涉内幕交易”等信息。而根据 公开信息,7月4日,证监会召集券商召开“救市大会”后,证金公司被委以救市重任,而中信证券、海通证券、银河证券与中信建投提供人力支持,证金公司从这 四大券商中抽调了投资经理和交易员,负责具体救市交易。

俄罗斯总统普京首次公开证实,俄方正在向叙利亚政府军提供“重要的”培训和后勤支援

综合外国媒体9月5日报道,俄罗斯总统普京首次公开证实,俄方正在向叙利亚政府军提供“重要的”培训和后勤支援。而华盛顿方面也终于不再对此坐视不理,警告俄方支援阿萨德政权或引发与国际盟军的冲突和对抗。

  普京证实传言非虚

继以色列媒体8月31日报道俄军拟派遣一支航空分遣队赴叙以打击极端武装“伊斯兰国”(IS)之后,叙利亚国家电视台9月2日播放了俄军士兵驾驶俄制装甲车同叙政府军并肩作战的画面。由此,有关俄罗斯加大军事介入叙利亚力度的传闻似乎得到了佐证。

而俄罗斯政府也不打算对此再作掩饰。4日,俄总统普京出席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举行的首届东方经济论坛活动,当被问及俄方是否军事介入叙利亚时,他大方地予以承认。

普京称,在当前情况下讨论直接军事介入过于仓促草率、“不太成熟”,“但我们已经向叙利亚提供了相当重要的援助,比如训练士兵、提供武器装备等,我们 真的想要创建某种类型的国际联盟来打击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为此,我们同美国伙伴进行了磋商,我本人还与美国总统奥巴马讨论过此事”。

在国际问题专家们看来,普京首次在公开场合证实俄罗斯军事介入叙利亚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并且即便俄方避免大规模介入,俄罗斯政府也会愿意向阿萨德政权提供大量的后勤支援和建议。

“这些事情对外严格保密,但俄方肯定向叙利亚政府提供了军事顾问和指导人员,具体人数可能达到数百人。”帕维尔 费尔根豪尔是俄罗斯军事问题专家,“俄方派遣人员肯定包括技术顾问和工程师,他们的任务是维护精密的军事装备,以及负责保护武器装备的士兵。经历长达四年 的内战之后,阿萨德政权的飞机还能继续飞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得到了俄方的技术援助。”

  美警告过多支援后果严重

当地时间9月5日,在叙利亚南部省份斯维达(Sweida)发生一起恶性反政府暴力事件。此前一天,当地一名德高望重的神职人员遭遇爆炸袭击丧命,另 有25人遇难。部分民众认为政府需对此负责,遂上街游行示威,其后示威活动演变成暴力事件,示威者们砸毁了前总统哈菲兹 阿萨德的塑像、将多名安全官员团团围住。

而上述景象只是叙利亚当前动荡局势的一个缩影。自叙利亚危机爆发以来,俄罗斯一直担当阿萨德政权的坚定盟友。据美联社报道,俄方不仅向叙利亚政府提供外交支持,还提供武器以确保阿萨德政权稳固。除此之外,俄罗斯还在叙利亚港口城市塔尔图斯建有一个小型海军基地。

近日,随着多方消息指称俄罗斯军事介入叙利亚的力度不断加大,美方坐不住了、不再对俄方支援阿萨德政权保持沉默。5日,美国国务院发表声明,称国务卿 克里致电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对“俄罗斯计划加强在叙军事存在”的报道感到担忧。声明中写道,克里向拉夫罗夫清楚表明,诸如此类的动作将会“导致(叙利亚 国内)冲突进一步升级,致使更多无辜民众丧命、增加难民人数”,同时可能会引发与美国领导的国际盟军的“冲突和对抗”。

《蓝屋》程乃珊专注于上海题材的“口述实录”

新民周刊(原载)  撰稿/张晓春 陈怡雯

   当年因为写出小说《蓝屋》而驰名文坛的作家程乃珊,如今却心无旁骛地专注于上海题材的“口述实录”,为此,在她的周围,聚集了一大批有趣的上海老先生与老太太,他们是老上海的见证。程乃珊结束了为上海青少年所作的《我与上海》的专题演讲后,接受了本刊记者的采访。
如果将中国比作一个大舞池,大概只有上海这座城市才能跳出耐人寻味的探戈神韵。而用文字来捕捉、描绘并解读这样的韵味,程乃珊可谓高手。这一方面源于她的家族百年来在上海的积淀,使她能够将自己所熟悉的上海生活表现得活色生香,而不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上海的外来移民,对上海作一番戏剧化的旁观。
    另一方面,程乃珊当年跨越上海西区与东北角地区的教书生涯,又使她能够将“老克勒”和“小市民”建构成上海最为生动的探戈舞步的两个层面,表现他们的追求和奋斗、生存和变迁,尽管不可能像一些学者那样富有学术层面的探究,但更具有现实的生动性以及历史的延续性。在程乃珊的笔下,无论名太名媛,还是里弄众生,都表现了上海人在百多年历史风尘中的迂回展步,不离不舍,承载着历史的沧桑和现代的亮点。
  城市与都会
  新民周刊:经常听到您用“都会”来形容上海,为什么不用“城市”呢?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程乃珊:我觉得,城市这个名字其实是空的,它一定要由建筑、人、传奇构成,所以都会和城市是不同的,我们全中国现在可以说有两个都会,一个是上海,一个是香港。我们大城市有很多,但大城市和都会是不可以画等号的。都会永远能够创造一种时尚,都会创造的时尚是可以让其他城市来fallow(遵从)的。大城市可以面积很大,人很多,而都会面积不一定大,但它永远可以创造一种潮流。从这个意义上说,上海真的是我们中国的骄傲。
  都会里的建筑
  新民周刊:自从你的小说《蓝屋》问世以后,我发现您对建筑,特别是老建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近年来“蓝屋”的原型,铜仁路上的绿屋受到媒体的关注,这除了因为社会普遍关注财富,继而关注当年承载了财富与身份的老房子外,应该说,你赋予绿屋的描述,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程乃珊:在电影里有时会看到有人拿着烛灯到古堡去,大声问“有人吗?有人吗?”我完全相信,人是万物之灵,几代人住过的房子,一定会产生一种东西,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一种氛围。建筑是人与时空的对话,其中一定会有一种精神留下来。有一个地产商说他仿造上海以前法租界的花园洋房造了一幢别墅,让我们去参观。这个别墅完全是按照衡山路、华山路上的洋房造的,但看了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想想这个别墅太新了。一个好的花园洋房外面一定要有爬山虎,墙壁上还要长有青苔,这样的老洋房就有味道了。新造的好看是好看,但没有味道,缺少一种历史的痕迹。所以我很喜欢去参观名人的故宅,我会发现那房子里留有前人住过的一些痕迹。城市建筑就是一个城市的外观。我从小就喜欢看老房子,可能我自己也是在老房子里长大的。每一栋老房子它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造这个房子,应该都是有历史的。
  新民周刊:就比如“蓝屋”吗?
  程乃珊:是的,不过它不是蓝色的,而是绿色的。在上海铜仁路333号。它外面是由绿的贴面砖砌成的,通常上海人叫它“绿房子”。
  绿房子的故事
  小时候我家住在南京西路,经常路过绿房子。我常看到在“绿房子”四楼,有很多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将唱机放在阳台上放音乐。听家里老人说,这幢绿屋的主人叫吴同文。“文革”开始以后,吴同文和他的小老婆一起在这里自杀了,房子的玻璃都被打碎,大字报从四楼一直贴到下面,风吹雨打,变成一丝一丝的,周围的邻居说这栋房子晚上会闹鬼,听到有哭声,叫人寒毛凛凛的。后来很巧,1970年代,我结婚了,我先生来自这个房子里面,他是吴同文的外孙。
我的先生告诉我,吴同文念过很多大学,毕业文凭一张也没见到。但没有大学文凭,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本事,没有文化。
1932年,日本对华侵略扩张,吴同文有种预感,觉得中国这场仗是避免不了的。于是他就开发军绿色颜料,结果绿色为他挣了很多钱,绿色颜料后来几乎由他垄断,只有他的公司才能生产绿色颜料,所以他觉得绿色是他的lucky colour,他的宝马车也是绿色的。等他钱挣得差不多了,他想造一座自己喜欢的房子,他就找来邬达克。
    邬是一个建筑师。吴同文之所以选这个地址,是因为当时的北京西路叫爱文尼路,而与之垂直的叫哈同路,这两条路的路名中正好嵌有他的名字,所以他的门就开在今天的北京西路和铜仁路交界的地方。他对邬达克说:“我要的房子是上海独一无二的。”当时,上海的花园洋房很多都是西班牙式的、英国乡村式的、德国式的……他说他的房子要很时髦很现代的。因而邬达克就给他设计了这座房子,阳台上没有柱子,这在1930年代时是非常现代的。邬达克对他说:“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房子再过50年,也是最现代的。”房子在1938年完工。当时的《上海日报》将它称为“远东第一豪宅”。总共四层楼的房子还配有电梯,它是上海私人房子第一家装电梯的。电梯门是弧形的,整栋房子是圆的,圆的被认为可以化解凶险。另外,电梯门不是金属的,而是木制的,显得很豪华。
  吴同文有两房太太。大太太就像终身制,而小老婆就像合同工,什么时候不要就不要了,所以几乎所有的小老婆公关手段都特别高明。大太太的所有子女都说二太太比自己的妈妈还要关心他们,连佣人也说:“大太太脾气大,二太太客气。”
“文革”开始,1966年8月23日抄家,吴同文大概在9月份没到就自杀了,可能因为他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红卫兵斗他斗得太厉害。自杀其实也看得出文化,这是人对生命的一种态度。吴同文自杀时,他的二太太煮了一壶咖啡,他们每人一瓶安眠药,咖啡中搭安眠药是没法救的。吴同文西装是不敢穿了,他穿着人民装,手里拿着“公安十六条”,即“要文斗不要武斗”。姨太太则穿一身中装,化了妆,两个人手拉手去世了。到发现的时候两人的手拉不开了。
上世纪90年代有一天,我走过这房子时,发现房子已经全部装修好了,像一位醒来的“睡美人”,很漂亮。我很想知道是谁装修的。我先生进去后回来告诉我,里面住着一位台湾建筑师。
我说我一定要去见见他。我去了,这个建筑师看了我半天,他说:“你是不是程乃珊?”我说:“我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啊?”他就递给我一张名片,说:“我是你《蓝屋》里面的顾传辉啊!我回来了。”我非常惊讶。我为《蓝屋》主人公取的名字就是顾传辉,而他的名字居然与我小说里虚构的名字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用的是光辉的“辉”,而他是“晖”。后来我进一步了解到他也是上海人,父亲是飞行员,他生在台湾,后来自己学建筑。1990年到上海,无意间看到这绿房子,他觉得这与他看到的其他房子完全不同,这座绿房子是完全超现代的。他就通过很多途径,将这个房子的租赁权拿了下来。并将它整旧如旧。
所以我说都会永远有那么多传奇。我曾问顾传晖,怕不怕房子闹鬼,他说:“不怕,如果他们两个人出现,我就请他们坐下来,听他们讲讲绿房子的故事。”
  都会里的人
  新民周刊:最近,看到您写的文章里有很多老上海人的故事,这些人是怎么进入你的视野的?
  程乃珊:我有个特点,会随身带一本笔记本,就喜欢到处找一些上海的老人,让他们讲他们熟悉的上海的故事,所以这么多的故事其实都是他们告诉我的。有时候一些朋友、读者会很热情,打电话来告诉我:“有一位某某某,他知道很多很多上海的故事,你快去问问。”所以我女儿老是笑我,她说:“妈妈,你不如到养老院去工作算了,那儿都是老头老太,你慢慢去问好了。”但是我就觉得这里确实包含很多历史,他们有对历史的直感。
  新民周刊:前面您说,城市一定要由建筑、人、传奇构成。那么,在您寻访的老上海的故事中,有没有给您印象特别深刻的都会人的故事呢?
  程乃珊:当然有。巴黎有句话说的是:“巴黎街头掉下一块砖头,说不定砸到的就是一个艺术家。”那么我说上海街头要是掉下一块砖头,砸到的人一定是somebody,是有点来历的人。上海马路上有来历的人很多很多,真人不露相,大隐隐于市。我认识一对老夫妻,他们的故事真的很感人。老先生今年89岁,老太太94岁,我和他们现在成了忘年交。也是因为我的一个学生打电话给我:“每天有一对老夫妻都到同一家饭店吃饭,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就去了,于是就认识了。
李先生和他太太的故事李太太是我们中国第一代的女飞行员,她在1936年就去学开飞机了,当时有个“中华飞行社”,就设在今天延安中路和陕西北路的转角上。无论是谁,只要付了钱,报了名,就可以学。上海的1936年就已经不是学开私家车,而是学开飞机了。
我们写文章的就有个缺点,老是将一个平凡的事放大、人为拔高。我说:“李伯母,你是不是当年看到中国面临日本侵华的威胁,所以要学开飞机?”李太太说:“什么呀!当时我们根本不关心这些事的。”我说:“那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学开飞机?”她说:“地上行的东西我都会驾驭了,骑自行车,骑马,驾驶汽车都会了,但空中飞机不会开,就去学了。”她还告诉我一个骑马的细节。她说:“骑马,两个脚一定要夹住马的肚皮,如果夹不住,马就不会听你的操纵。但我老是夹不住马肚皮,教练就把我的皮夹打开,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我的脚和马肚中间。教练要我用脚夹住这两张钞票,如果钞票掉下来,就归他了。这一招还真灵,我拼命夹住了马肚皮,后来就真的学会了。”这一个细节我将它写进了文字,编辑们说我怎么想得出的,我说这不是我想出来的。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李先生当年是现在所说的电台节目主持人。他就读于著名的华同公学,也就是现在的晋元中学,整个学校是“和尚学校”(男子学校,该校毕业后可以直升圣约翰大学三年级)。这所学校在毕业前有个传统BALL(毕业盛会),参加盛会的有校董,社会名流,各大企业的高层等。大企业往往在盛会上趁机考察学生们的行为举止,然后招募自己中意的员工。李先生人活泼,是盛会的主持人,操一口流利的英语。结果他就被当时的加拿大驻上海的电台相中,做电台英语播音员,每天晚上8点到12点,主持一档向西侨和洋派上海人介绍最流行的好莱坞流行歌曲的节目。
李先生主持栏目时,每天晚上12点有个女孩子会打电话进来,要点《玫瑰人生》。
有一天,老板跟他说明天有几个人来参观,那个打电话来点歌的女孩子也会来。他非常担心,心里想,要是人家女孩子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如果很难看,自己不愿跟她交往,会很伤女孩子自尊心。历史无论如何变化,主题是一样的,这种心理状态我们现在也有,像网友见面。新上海,老上海,人的七情六欲都是一样的。最后,他看见那个女孩很漂亮,才心定了,但又咯噔一下产生新的担心,因为那个女孩高他半个头,还大他5岁。但他们还是恋爱了。
李太太(当年还是小姐)说要学开飞机,李先生就去打前阵,到飞行社去考察。一看啊,40个学员有38个都是很帅气的男孩子,余下两个就是自己的恋人和一个姓杨的女士。杨女士即杨瑾豫,中国最早的女飞行员,抗日战争中与日本人血战长空,在作战中牺牲。而李太太拿到飞行执照,就回家做太太了。飞行社大多数教官都是外国人,在一个英武男性为主的群体,李先生担心自己恋人花落人家。当时是在大场飞机场上学,李先生每天早上5点送恋人到机场,他就是要告诉其他人,她已经名花有主了。这样李太太也很开心,觉得他很体贴。
李先生对我说:“别看她比我大5岁,在日常生活中比我小15岁都不止,她不懂事。”可见李先生心智非常成熟。他还说:“我太太这个脑子很新的,你们谁的脑子都没她的新。”我说:“是的啊,1936年的女孩子已经想到去学开飞机了,她的脑子不新谁新啊?”没想到他说:“不是的,她嫁给我之后,她脑子一动也没动过,脑子没用过,所以是崭新的。”这种幽默,我真是服了他了。所谓的绅士并不是穿西装,戴领带,而是一种品行,修养,绝不是靠外貌包装的。
其实,在这对老夫妇恩爱的背后,有非常悲惨的故事。真正大都会的品行表现为很大气,不会被生活打倒。他们的婚姻很幸福,结婚66年也“吵”了66年,老先生认为好的夫妻就是要“吵架”,“吵架”其实也是一种沟通。他们的两个儿子都很优秀,大儿子毕业于第一医学院,小儿子是外语学院毕业的,今年也要63岁了。但是大儿子29岁时于“文革”中自杀。他是广慈医院的医生,我说过自杀也是能体现文化和修养的,他跑到心电图室,将心电图仪器套在身上,电源一开,“啪”就走了,走得干净潇洒。
    当时社会很乱,李太太要李先生答应她一件事——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能自杀。李先生答应了她。之后不久,李先生就被抓进牢,关了6年。李太太以前不工作,被抄家后,她只有靠替人家做保姆来维持生活。她说:“学开飞机,不是说我学会了开飞机,而是开过飞机的人,眼界、胸襟会变得很广。无论怎么苦,我心里很笃定,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自杀的。”等到李先生被放出来,打电话听见太太“喂”的一声,发现对方不是很激动,有的只是:“我知道你会没事的。”这真的是老上海的典范。
现在他们每天早晨吃面包和牛奶,中午吃自制的三明治,只有晚上像模像样地到饭店吃一顿。他们说饭店也是一个社会,里面的景象真好看。老先生现在还在一家外资企业担任高级顾问,一周上三个半天的班,这个公司发到国外的商务信件都要经由老先生之手。
“文革”后落实政策,分给他们一套在浦东两室一厅的房子,但他们用这个换了重庆南路上的一间房,因为他们结婚起就住在这里,已经有66年了,他们看惯了这里的梧桐树。
今年的年初一,我打电话给二老拜年,没人接电话,我想大概是他儿子接走了,可一直到初七,初八,他们家里也没人。我急了,马上到他们常去的那间饭店,经理说:“有一次,老先生在我们店门口晕过去了,现在住在医院里。不过老先生关照过了,叫我们不要去看他,他说过了这关,我们就还在饭店见,但是现在不要见面,因为他身上插了很多管子,他不要人家看到这个形象。”在此,我要说,上海先生不是乔治”阿玛尼的西装穿好,星巴克里喝喝咖啡,这样的上海先生也太容易了。要想锤炼成一个真正的上海先生,就要像李先生一样,经历过很多磨难,荣辱不惊,这样才是一个男人。
后来,李先生的电话来了,他说他已经到家了。我们马上见面,他说他在医院里20天高烧不退,是由于急性肺炎引起的。
我问李太太:“李先生进医院,你心里担心吗?”她说:“我一点也不担心,我知道他会没事的,因为他答应过我,将来一定要我走在他的前面。”李先生也对我说:“是的,我答应过她的,‘我一定走在你的后面,把你的事情办完了,我再来找你。’”李先生在医院发烧的时候,不断地问别人今天是几号,因为他心里想2月14日情人节那天无论如何也要陪老太太去外面吃饭。这一对老夫妇我是真的喜欢他们,他虽然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是什么英雄,但是他这样的素质,着实令人打心里感动。
像上海这样一个城市,它的故事是永远也讲不完的。人是建筑的灵魂,通过人和时空的对话,使建筑本身有一种灵气。这样的建筑,这样的人,放在一起,一定是上海所独有的。李先生这样的海派,很乐观,很幽默,这全部都是上海水土所孕育的。
  新民周刊:为了这些老上海人,你就不写小说了么?
  程乃珊:不是不写,而是往后挪一挪。
现在我的手头有个长长的名单,都是一些老上海的见证人,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很大了,我等不及了,我要趁他们脑子还清楚的时候,把他们叙述的故事记录下来。比如我找到了将“coca-cola”译成“可口可乐”这个音义译都结合得很好的人。我所做的不是要怀旧,不要一提到老上海,就认为是喝喝咖啡还有旗袍。今天的上海,处于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安定时期,而老上海的许多东西是值得借鉴的。
  新民周刊:可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上海卷入了“全球化”进程中,城市变化巨大,文化多样性日益受到挑战,公众对本土文化的固有信念本已产生了动摇,你会担心自己现在所做的工作会背离自己的本意,仅仅成为人们消遣的东西吗?
  程乃珊:我觉得不会。我们是需要一点声音,希望能有更多的上海人来关心老上海的历史。以前是要求全国化,话要讲一样的,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有个性了,又一下子要卷入范围更大的全球化,这其实是很可怕的。所以我一直都赞成在推广普通话的同时也要提倡讲沪语。一个城市一定要有自己的个性,如果让人分辨不出,就很悲哀了。

【2015年新锐投资人】GGV余俊-做有Value的VC从业者

GGV 余俊

余俊认为,智能硬件是物联网的新入口,而在智能硬件领域创业,涉及硬件、软件、供应链、ID设计、市场营销、融资、国际化等方方面面,对团队的要求更综合全面,有经验的团队会更容易上手,可避免入坑

在中午这么一个见缝插针的时间采访到了余俊,也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中国青年投资家俱乐部”的最早期的3个发起人之一。如今这个俱乐部汇聚了几乎所有一级市场的年轻投资人,还包括许多二级市场、券商、律所、会计师所、孵化器、FA相关的年轻从业者甚至许多资深合伙人,会员5000多人。余俊前一天晚上凌晨一点才回京,早上开会到十二点多,采访之前只匆忙吃了几口饭,一小时后恰好要飞美国做一个IoT的十几家硅谷智能硬件领域的公司拜访。

从九鼎,到IDG,再到GGV,余俊做过后期的pre-IPO项目,也做过最早期的天使与pre-A项目,目前则主要投A、B阶段。他参与投资的案子包括亿航、小牛、1more、紫米、爱屋吉屋、Coding、65daigou、Aftership、Formax等十多家公司,其中不乏明星级公司。体验过投资的全程,余俊发现,每个阶段的判断方法与出手节奏迥异,越偏早期赌性越大。

在余俊看来,如想在投资行业有所沉淀,需要把握四个关键词。第一个关键词是勤奋,与行业一起成长。第二个关键词是专注,专注一个领域,有助于积累一个行业的资源和人脉,由点至面,在未来投资中成为综合判断的依据。第三个关键词是国际化,在全球化的投资机遇面前,模式、人才与理念可大范围相互借鉴。第四个关键词则是服务,资金并不稀缺,增值服务才是未来VC竞争力的体现。钱投进去之后,整个投资才刚刚开始。投资人需要帮助创业者梳理发展战略、找人,融资,甚至并购、合作等等很多服务。

和GGV的IoT投资策略一起成长

  IOT(物联网)是GGV现阶段重点布局的赛道,也是余俊目前重点关注的领域。在物联网时代,万物互联,日常生活用品和工业产品都可能数据化、智能化。作为投资人,余俊所寻找的正是这些领域的潜在切入点以及由此延展开的可能的下一个生态,下一个独角兽。余俊坦言,自己非常幸运能和GGV的IoT投资策略一起成长。

他分享到,IoT的机会在于围绕人本身的多方面需求和场景,比如围绕人体数据,因此有所谓的移动医疗硬件,更先进和更精准的传感器、更强数据分析能力以及由此产生给人提供的结构化的生理数据内容、产品以及服务;围绕人的感官器官的延伸领域,人本来就有的视觉、听觉、触觉等多种感官器官,而在此基础上由更好的光学、声学、人体工程学的智能产品帮助人延展全新的视觉、听觉等体验,比如有VR/AR,有智能耳机等;围绕人探索自然、外部世界的工具,比如GGV投资的小牛电动车、深之蓝海洋设备公司、亿航无人机等在帮助人在陆海空领域延展了探索的方式。在各类固定场景下,比如医院、家庭、学校等有适合那个场景下的智能产品和服务的机会,机器人就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而作为GGV的IoT投资策略的一部分,筛选和投资那些不但能够理解中国市场、还能理解海外市场的团队是非常重要的考虑要素,所以从GGV的IoT投资案例看,Misfit,亿航、ZEPP,1more,ZMI,小牛的团队、销售市场现在已经是国际化的或者已经开始布局国际市场。因为从大逻辑和现状看,美国在设计、营销、市场接受度先于或优于中国,而中国的制造、执行力、市场机会、商业模式会更接地气和有战斗力,两者结合可以迸发巨大的能量。

余俊认为,智能硬件是物联网的新入口,而在智能硬件领域创业,涉及硬件、软件、供应链、ID设计、市场营销、融资、国际化等方方面面,对团队的要求更综合全面,有经验的团队会更容易上手,可避免入坑。恰好李一男、谢冠宏、胡华智这样的团队在行业里都有很深的根基,擅长管理涉及供应链、研发、销售、营销等要求综合的庞大团队,而服务好这些IoT的公司才是更大挑战的工作。

心里无私天地宽,做有Value的VC从业者

  余俊所在的GGV投资团队,中国团队7人,美国团队6人,并不算庞大,但管理了近30亿美金,投资的标准比较高,投资的案例也比较精选,因此投资团队成员也会相应花相当多的时间用于项目的投后服务。余俊的很大一部分工作亦是如此,他觉得做VC应该做能给创业公司真正有value的VC。

可是年纪轻轻的余俊,如何获得那些比自己年长许多、也成熟许多的创业者信任呢?余俊的回答是:大家的出发点是相同的,符合共同的价值需求。年龄差距并不是信任的障碍,心里无私天地宽,真诚的交流自然可以打动对方,必要的时候也是要say no的。

在举具体的例子时,余俊也分享了自己在IoT领域的投资案例以及亲身参与的投后服务的一些经历。比如1more、小牛和亿航都是他参与的GGV在IOT领域布局的重点项目,其选择赛手的高标准或许由此可见一斑。

1more的创始团队来自富士康,创始人谢冠宏经验非常丰富,曾为富士康最年轻的事业群总经理,并带领设计、生产出iPod播放器、iPod Hi-Fi音箱、Kindle电子书、Lenovo平板与手机等许多风靡全球的电子产品,在产品化和供应链方面是顶尖的行家。1more是余俊深度参与的一个项目,产品出来的时候帮忙找音乐人、钢琴家校音,在品牌树立期就协助其与中国好声音、时尚集团等伙伴的合作,而现在发展期则助力其开展各项跨国性投资与并购,帮助其拟定收购方案,令其不断完善市场渠道等方面的布局。

而小牛的创业团队则堪称豪华,创始人李一男又一次开启创业的征程,并且是从一个非常接地气的电动车切入。

余俊既看好经验丰富的创业者,也欣赏年轻团队对新鲜事务的理解之“高逼格”。譬如亿航,在营销上总是能四两拨千斤,灵活地找到让人关注的点,并更为有效地贴近用户。

余俊说,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也学习到了,要尽早发现公司发展过程中暴露的问题,协助它调整战略并解决问题,解决问题不是一句空话,是一定要看到结果,一定要落地。而且另外重要的是,服务这些已投的IoT公司的学习过程,经验等又反过来会帮助到下一个投资的公司,这个value是可积累、可分享和传承的。

回顾自己的投资经历,余俊将其概括为一个不断“升级”的过程:最开始是1.0时代,每天能跟不同的创业者聊天,听取他们全新的想法,并且有幸参与其中,其实有时候value是单向的。而现在他觉得是自己投资职业生涯的2.0时代,不仅有参与、沟通带来的学习交流,还会有发现问题,重点是参与并解决问题的真本事。余俊说,企业就像一个小孩,看着它一点点变好,公司越来越健康,越来越有影响力,并且在投资过程中与创业者建立起信任与尊重的关系,会让人很有成就感。

余俊的投资小贴士

  公司:GGV纪源资本

职务:投资经理

投资阶段:A轮、B轮

投资领域:IoT/互联网金融/O2O

投资风格:专注投资领域,深入投后服务

投资案例:1more、Zmi、Formax、65daigou、coding、aftership、亿航、小牛、爱屋吉屋

来源:投资中国网 [作者:梁园园]

冯唐相信的10个事情

母校协和医学院组织我们几个毕业十多年的学生返校座谈,向校长建议如何改善教学,接续协和传统,和在校小同学们交流人生感悟,帮他们走好之后的道路。东单三条以北被拆得只剩协和礼堂,中央美院被拆得只剩一个美术馆,三条五号院的槐树更加壮实,原来可以跑上跑下的汉白玉雕龙丹陛被罩上了玻璃,打了射灯,全聚德还是宫廷国企范儿,盘龙游凤贴金戴银爱理不理地卖鸭子。

和校长座谈的时候,心里最大的担心没说出来,怕太残忍:如今,协和传统的基础或许已经不存在了。和小同学们交流的时候,主持人一直尽情展示才艺,脱稿大段评论和过桥,周围的老毕业生畅谈医改、医德、医技,人之爽在为人师。看着台下祖国医学的希望,我觉得我这个毕业后就没做过一天妇科大夫的人,在这样一个场合,是个错误。

自由提问的时候,一个男生问,我们最想知道的不是医改、医德、医技,是你们毕业这么多年,你们现在最想告诉我们的一点是什么?当时,觉得这个问题特别好,他问的实际上是我现在还相信什么?我当时没搂住,说了三点,其实,我当时想到了十点。

第一,我信命。

一个结果,和太多的因素相关,能知晓的比例很小,能被人控制的比例更小,能被你控制的比例趋近于零。大数原理指示整体的必然性,和个体无关。仿佛点一柱沉香,我知道它会飘散,我会闻到,但是我不知道某个特定瞬间,它会飘向哪里。如果不是公元前100来年司马迁被割了鸡巴,中国正史基本就是鸡巴味儿了。如果不是1850年闹太平天国,曾国藩和李鸿章就是三、四品官吏,占不满两页《清史稿》。如果不是1940年闹日本,台北不会建故宫。如果列侬生到我的祖国,如果他不走穴,生前身后来自音乐的收入不会超过十万。麦肯锡在合伙人中做了一个调查,你升合伙人的最大因素是什么?80%的人第一个说到的是,运气。老天赏饭,你身上的能量是借给你的,人都会死的,“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二,我信邪。

我信精神的力量、人的潜能、怪、力、乱、神。往大里看,地球就是一个弹球,往小里看,芝麻就是一个宇宙,未知的永远比已知的多太多。我老妈的故乡,老哈河流淌,从辽代就盛行萨满教。我没见过我老妈说的,走湖面而不沉,刀穿身体,滴血不见,我见过我老妈喝酒之后,口吐莲花,创造汉语。我问她为什么总是忙碌,她说,她有使命,我问什么使命,她说,就是把屎拉进我的命里。我相信,她前世是个萨满教大神。

第三,我信简单的快乐。

肉手在键盘上敲小说,小鱼、小虾在屏幕上跳,又凶杀,又色情。冻了很久的玻璃杯子,凉啤酒,清风,明月,二十米外的大屏幕上有足球,二十米内有热裤和漫长的白腿。马路牙子上坐着,蚊子和蔓草,酒精上头,偶尔有诗。壶在手,茶在口,看五百页的报告,归纳出三点,世界立刻清晰了,去洗手间小便,膀胱松爽,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第四,我相信当下。

不要一本教科书背五遍了。去打打球,享受身体,十年后你的身体一定和现在不一样。去陪陪你现在的女友,十年之后,她很可能早就跟别人跑了。通常来讲,父母比我们要早走,先抓紧看活人,他们走了之后再看照片。

第五,我相信常识。

剪鼻毛比穿名牌西装重要,唐诗三百首比五讲四美三热爱重要,小学应用题远比大学微积分重要,知道一张从香港到北京的机票多少钱远比知道朱元璋是哪年死的重要。让面试的人估算《印象西湖》一个月门票收入,有一张票估算20块的,有一场上座估算10万人的,有打开电脑里的SPSS,用多元回归建统计模型的。管理学就是常识的运用。符合常识和人性的体制、机制和能力不是几年可以建成,我相信中国大陆的潜力,2050GDP占世界20%,回到康乾盛世的比例,但是我不相信北京在我有生之年有香港的交通和台北的干净。

第六,我相信真我。

真我不是自我,真我是无何有之乡的无用之木,自我是长歪了的盆景。一百零八个罗汉,相貌各异,但是看得到相同的东西,那相同的就是真我,佛就是我。一百零八个现代老大开会,每个人都看手机、发短信、心里想着:我,我,我,这些是自恋着的长歪了的自我,坠拔鼻地狱,离佛千万里。

第七,我相信传承。

我相信手艺,手艺和自然科学不一样,真、善、美有一条金色的水平线,从古至今一直在那里。到不到那条水平线,一定没有很多人知道,但是一定有人知道。我相信手艺能够接续,几乎断了的文脉也能重新搏起。在现世,我已经见到了很好的水墨、家具、木刻、紫砂、刺绣,手艺直逼康乾盛世。在现世,我已经见到了《诗经》和《史记》再现的可能。某个老教授告诉我,协和的传统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只剩下上半句,但是,我还是看到,老教授们和他们带出的学生,每天七点之前到病房,听诊器在自己身上捂热了再放在病人身上,在没有空调的夏天,领带一直系着。

第八,我相信创造。

我相信自由精神、独立思考。十年,Newton咬牙变成了iPAD,今年五月,Apple的市值超越了微软,今年六月,Apple用诺基亚六分之一的研发费用推出了四代iPhone,“We changed everything,again(我们再一次改变了所有一切)”。尽管财富500强越来越大,尽管全球化,创造、保护、毁灭的规律依旧存在,在二十一世纪,小米加步枪还是能战胜飞机加大炮,一己之力,三寸之舌,还是能灭六国。经济社会了,一周送一首自己写的情诗还是比一周送一个Miu Miu包更能泡到好姑娘。

第九,我相信中庸。

过犹不及,给别人留余地。太有钱,进了财富榜,就容易进监狱,儿子就容易被绑架。太没钱,就容易仇恨社会,就创立邪教。工作上,过了三十,要相信淡定,没什么大不了的,80%的病,不医自愈。工作的九字真言: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

第十,我相信不二。

有一天,车过无名山丘,忽然意识到,山就是山,不知道你叫它什么,不管你在山顶盖豪宅,不管你在山脚下盖便利店,不增一寸,不减一分,本一,不二。但是这一瞬间,山笑了笑,丫无比妩媚,艳冠古今。

 

冯唐,一九七一年出生,北京土著。协和医科大学医学博士,美国Emory大学MBA。已出版长篇小说《万物生长》,长篇小说《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散文集《猪和蝴蝶》。现定居香港,从事管理咨询。

高圆圆美的道路

高圆圆成为新晋时尚icon,深受自己优势的她一直保持自己的风格,简约利落的搭配让她在一众用力过猛凹造型的女明星中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人 穿衣的她更成为国内女明星里衣品最高的一位,什么造型都美得不行不行的。在妆容方面也一直如此清淡的裸妆和自然唇色和眉形,也是美得不着痕迹,不食人间烟 火。

不管是半露美背略显慵懒的性感蕾丝,还是知性成熟的高级套装,无不被高圆圆演绎的活色生香。走在红毯的高圆圆高贵美丽,优雅不失摩登不媚俗,更不哗众取宠,沉静内敛的气质不动声色征服众人。

杜江南日记本-美国创业日记(七)我们为什么创业——懒人改变世界

亲爱的日记本:

一大早,兴奋的发现,微信邀请我们使用原创功能了!久等的功能。大家可以看到从这篇文章开始,左上角的原创二字。

在日记本一百天的时候,写下保持原创那篇文章。摘录部分于此。

从10月27日开始,约稿、审稿、到排版,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保持原创。身处这样信手拈来的年代,大家互相抄着对方的文章,乐此不疲的重复,并把天下文章一大抄时常挂在嘴边。甚至有人告诉我,你不抄,没卖点,这个平台是做不起来的,但我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并固执的认为,像我一样的人,有很多。


以下为正文:

这个问题,无数人问,无数人回答。的确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先来看看别人怎么说的。

首先看看知乎上的回答,以下内容节选自知乎:

1.不想重走上一辈的路,改变自己的未来。

2.满足创造欲,每次一有新想法就激动的半夜睡不着了,快乐得要死。

3.我只是不想等自己老去的时候,回想起过去却是一片空白,一点可值得回忆的事情都没有。

4.其实并不是为了改变世界,只是不想让这个世界改变自己。

5. 赚钱、喜欢和自由。

再来看看YC里的说法

斯坦福和YC去年联合开设的课程《How to start a startup》 译及《如何创业》,其中第二部分,是Facebook的创始人之一Dustin Moskovitz,讲《创业动机的好与坏》。其中有一段非常赞成。

虽然我们一直在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创业者”,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适合,但这并没有说你绝对不应该的意思。我们成为创业者的原因,我觉得最好的一个解释是“我们对于某一点子有着极度的热情,我们相信创建一家公司是把它带入世界最佳的方式。”在此,热情非常重要,因为创业是一个艰苦的过程,你需要熬过各种困难,并说服他人帮助你。

也有人把创业总结成了一碗又一碗的鸡汤。

1.创业给你视野

2.创业给你广度

3.颠覆既有市场的能力

4.从失败中复活的机会

5.你的人生应该要精彩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创业那么爽,为什么很多大佬对年轻人说不?

首先,来看看雷军为什么劝大学生不要创业。

第一,在中国办个公司,需要三四个月时间,还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第二,我们的教育制度有问题,没有教给学生创业的技能;

第三,我们的社会有问题,没有给大家创业环境。

再来看看,和Dropbox一样风头正劲的Evernote,我们俗称的大象笔记的CEO说了什么。直截了当,“Don’t Do It!” “不要去做”可以理解为,“哥们儿,千万别干这个,都是坑“

说了那么多,我的重点是:

懒人改变世界

从人类钻木取火开始,到爱迪生的各种发明,再到当下互联网的浪潮。我们之所以做出改变,源于一个“懒”字,理想中的生活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每次和别人安利自己的产品时,第一个问题基本是,说说你的产品解决了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我们往往把它称为“Pain Point” 译及“痛点”, 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人们在现有的生活下,还能怎么更懒?这其实是个伪命题。创业者其实比一般人更勤奋,睡的更少,但我们需要的却是做一个可以让人们变得更懒的产品。这也就是换位思考,努力的使自己从最懒的角度出发,做出一个最简单易用的产品。

扯回我们的主题,我们为什么创业?我相信人的惰性,人性中谁也逃不脱。茫茫人海,总有那么1%的人比别人更懒、但是更努力,他们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世界,他们是思想上的懒人,行动上的巨人。他们的创业目的可能不尽相同,但他们一定够“懒”

大佬们劝年轻人不要创业。因为年轻人够懒的多,能想到如何解决懒这个问题的也不少,但真正能去行动的人只占0.1%,再加上创业的风险,最终成功的只占0.1%,这两个数据一乘,得出的结论惨不忍睹。

那我们怎么办?其实,成功的第一步是得先活下来。倒回来说,在创业之前,首先想的应该是如何能让自己在未来活下去,考虑清楚这个问题,再谈为什么创业吧。祝大家活的好!同样的话也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