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31个省级行政区中,有20个的前三季度(1~9月)GDP实际增长率低于上半年(1~6月)水平。中央政府发布的全国实际增长率与上半年持平,地方的减速确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正努力改变“GDP至上”的观念,各地极有可能纠正了以往普遍存在的“虚报”现象。
前三季度实际增长率较上半年出现减速的为广东省等20个省份,持平的是黑龙江省、湖北省等6个省份。其中,内蒙古(1.6个百分点)、甘肃省(1.4个百分点)、吉林省(0.8个百分点)出现大幅减速,出现加速的只有上海、浙江省等5个省份。
中央政府发布的前三季度实际GDP同比增长6.9,与上半年持平。并且前三季度31个省份合计名义增长率由上半年的11%提高到了12%,这很难解释地方的实际增长率出现减速的现象。
最有可能的就是地方政府对虚报现象进行了纠正。地方政府统计根据名义GDP计算实际GDP时,“GDP平减指数”被认为故意降低,从而推高实际增长率。吉林和内蒙古6月就被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指出存在虚报嫌疑。
天津市可能对名义GDP也进行了纠正。天津前三季度的实际增长率由上半年的6.9%减速到6.0%,而名义增长率由10.4急速下滑到了0.8%。第三季度的名义增长率就出现16%的大幅下滑。
2017年天津物价较上一年有所提高,实际增长率应该低于名义增长率。天津的经济虽不能说很好,但如果不是金融危机很难想象会减少16%。
从这一不正常的数字可以看出,天津市可能没有与过去的名义GDP关联,而是给出了实际的第三季度统计数字。这与1月份承认篡改统计数据,随后名义增长率呈现大幅下滑近20%的辽宁省非常相似。
天津有很多国家级大规模项目,投资依赖度较高。一位天津市退休干部表示,“国家和大型国有企业的投资都计入了天津的GDP,但天津只是负责提供土地。真正的附加值并没有落在天津而是落在了北京头上”。
此前的31省份合计GDP一直超出中央发布的全国GDP。地方的统计部门容易听从有有人事权的地方官员的意见,公布超过作为基准数据汇总的增长率的数值的情况很多。因为地方官员的升职要被负责地区的GDP增长所左右。
二者之间的差距在2000年代迅速扩大,2012年地方统计数据超出中央近7%。不过,2017年前三季度缩小到了2.7%。由此可见地方政府开始收敛虚报现象。
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下达了指示。辽宁省1月公开承认篡改统计数据,受此影响,在3月召开的全国人大代表会议上,习近平参加辽宁团审议,在听取地方瞒报经济数据时,习近平说:“此风不可长,必须坚决刹住”,提出经济数据“光明磊落”才好看。中国还出台了原来由各省统计部门改为由中央国家统计局主导制定地方GDP的改革方案。
习近平10月份在十九大报告中没有提及2020年以后的长期GDP目标。一位政府经济学家表示,“此次报告的最大特点是相比经济增长更加重视人民生活的改善”。今后地方官员估计将为环保和贫困对策而竞相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