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戴河政治老人人事布局所能够发挥的作用已明显有限

进入七月以来,海内外媒体广泛流传着关于中共最高层北戴河会议的猜测。根据中共高层政治传统,五年一次的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的人事安排通常需要在头一年的北戴河会议上定局,而下一届党代会应该在明年十月召开,所以今年夏天中国的现任领导人、前任领导人在北戴河的“休假”格外引人注目。十九大的人事布局不同于以往,因为它是真正反映最高领导人习近平政治意志的一次人事布局,上一届党代会的人事布局是习的前任和其他政治老人博弈的结果,甚少表现习本人的意志。

不管所谓的北戴河会议是否如期举行,习近平在人事布局上最新的两个动作倒是值得引起人们的注意:一是中央政治局对原辽宁省委书记王珉的公开处理。中央媒体报道,中央政治局近日已经决定“给予王珉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并且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二是习近平明显加快了对有关省级主要负责人换人的速度。七月初,江西省委书记强卫、江苏省委书记罗志军和山西省委书记王儒林同时被免去职务,分别改任没有实际权力的人大常委会内务、环境、农业委员会的副主任委员。

对王珉的处理与以往一般性的反腐打虎的做法明显对王珉最重要的指控直接突出政治主题,中央的处分决定一开始便指责王“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公开妄议并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顶风违纪”、“对抗组织审查”等等。显然,以这样的罪名、在最高领导层换届的敏感时刻大张旗鼓地处理王珉,旨在公开警告高级官员们在高层换届之际不要干扰和抵抗习近平的人事布局。不同,处理王珉的新闻报道虽然也涉及他所谓的大吃大喝、收受财务、受贿犯罪等腐败问题,但是这些问题都被置于相对次要的地位。

其实,传统意义上的北戴河会议现在是否依然存在、或者是否依然那般重要已经变成了一个疑问,因为当今政治老人们在中共最高人事布局所能够发挥的作用已经明显不似从前。经过近四年的政治博弈,尤其是通过在反腐中不断“打虎”,那些老人提拔起来的高级官员们纷纷被抛出,他们操纵最高人事安排的渠道已经基本上被截断,就连那些政治老人本身也似乎为了明哲保身而不得不放低姿态。习近平已经成为一个强势的政治领导人,他在人事安排上的决定权,即使不像毛泽东、邓小平生前那样一言九鼎,也明显要比江泽民和胡锦涛那两位前任要大许多。

强卫、罗志军和王儒林同时被免去地方诸侯的重任也值得注意,因为这三个人都还没有到省委书记通常退休的年龄,其中的强、王二位都离正部级的退休年龄还有一年半之久,而罗的退休年龄也在今年的中央全会之后。他们的提前被退休似乎与习近平对下一届高层的政治布局有关联。这个关联或者是让这三人为习近平所看重的官员腾位置,以便让那些人有机会“小步快跑”,能够为明年的政治局卡位战做准备。也有人认为提前免去这三个人的地方诸侯职务,有可能是为了方便对他们进行进一步清算,而这种清算的最终目标则在于他们背后的政治局以上的“大佬级”官员,至少可以逼迫这些屁股不干净的“大佬”们在十九大之前的权力博弈中处于守势。(作者:胡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