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侯孝賢為宣傳最新力作「刺客聶隱娘」到洛杉磯,他走進記者會場先是一聲感嘆「老了啦,都快70了」,接著則向大家請託多幫忙,讓票房好一點,「他們才會繼續投資」。
侯孝賢坦言此行就是為了賣座,「講得真實一點就是如此」。喜歡把話講得真實,侯孝賢說,8年沒拍片因負責台北電影節與金馬獎,「你們以為當主席沒什麼事嗎?實際上真沒什麼事」。
不過這位頭帶白帽略顯削瘦的台灣新浪潮教父,為了建立制度沒事找事,以致8年沒創作,好在國際間賞識他的資方,包括日本、韓國、歐美以及台灣中影,仍相信侯導功力,順利籌措新台幣4億5000萬元,完成力作。
雖然從事影像創作,侯孝賢在記者會中卻多次強調文字的重要性,因為那是建構影像的基礎。舉凡中外文學名著甚至武俠小說,這些字裡行間的淬煉,都化為侯孝賢日後影像構圖的養分。
侯孝賢先前談聶隱娘,曾說聶有三個耳所以安排主角舒淇開場站在樹上聽,至於隱的發揮,他說,刺客不能大剌剌說「我是刺客」,被人發現就沒戲唱了,所以三個耳朵又隱藏的一個刺客姑娘,這個題材很有意思也很吸引他。
走進電影這一行,侯孝賢說,沒有那麼多高深的邏輯,很多都是現實的直覺,簡單兩個字就是喜歡,因為喜歡,所以去撿別人廢棄的電影票票根混進電影院,因為喜歡,所以拉著大人挾帶他闖過驗票小姐的監督。
甚至剪鐵絲網翻圍牆,都是因為喜歡那穿透時空的影像魅力,「有一次被老兵抓到,訓了我好久」,侯孝賢歹勢竊笑,「不過也沒怎樣啊?我還不是就這樣了」。
談到片中山水如畫的取景秀麗又內斂,與大陸導演張藝謀的「英雄」匠心獨運的壯麗場景,各有意境。不過侯孝賢卻說,他沒想那麼多,「哪有,我才沒想那麼多,當地遊客一堆,還好我們去得比較早,沒有遊客就趕快拍了」。
記者會過程中,侯孝賢時而掏耳時而揉眼,對於聽不懂的提問,有時眉頭一皺面露困惑,自然不受拘束,就如他自己所言,「那些跟我有甚麼關係?」
即因如此,他雖然清楚來美宣傳刺客聶隱娘是衝賣座,最後仍不忘回歸初衷說,「所以武俠那些現成的娛樂我沒興趣,要拍的還是要有非常清楚的人文背景,那才能打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