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情报安全公司“迈进科技”(Strider Technologies)星期四发布的报告详细描述了中国政府为促进中国的国防科技项目而招募美国能源部设在新墨西哥州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顶级科学家的系统性努力。
这份题为“洛斯阿拉莫斯俱乐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如何从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招募顶尖科学家来推进其军事项目》的报告发现，在1987年至2021年期间，至少有162名曾在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工作的华人科学家返回中国，支持各种国内的研发项目。在这162名海归中，至少有59名科学家入选了中国的旗舰人才招聘计划——“千人计划”。15 名返回中国的人曾经是洛斯阿拉莫斯的正式工作人员，其中的13人被招募到中国政府的人才计划中。在洛斯阿拉莫斯工作期间，这些科学家赞助了来自中国的访问学者和博士后研究人员，并获得了美国政府对敏感研究的资助。至少一名前工作人员持有能源部的“Q许可”，即拥有接触绝密受限数据和国家安全信息的许可。
报告作者：科学家帮助中国推进关键技术的程度“令人震惊”
“未必令人惊讶，但无疑令人震惊的是，在洛斯阿拉莫斯工作过的人在回到中国后，他们在高超音速、深地穿透弹头、无人驾驶汽车、喷气发动机和潜艇降噪等重点领域帮助中国推进关键军事和军民两用技术的程度，”“迈进科技”共同创办人、这份报告的主要作者莱韦斯克(Greg Levesque)通过电邮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说。
中国政府的人才计划使美国感到关注
中国政府早在1994年开始提出要大力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回国或来华创新创业的人才发展计划，并在2010年制定了《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俗称为“千人计划”的“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是中共组织部等部门2008年开始实施的重点引进在海外学习工作的高层次人才的计划。
尽管中国当局从2018年开始不公开对外提及“千人计划”，在百度、搜狗等搜索引擎上已查不到“千人计划”的词条，但该计划一直是令美国政府感到担忧的问题。2019年，美国参议院的一份报告称，中国的“千人计划”和类似的项目是中国利用美国研究的载体。
在川普政府时期，美国司法部启动了“中国行动计划”，以打击美国科学研究领域内部的中国影响力，包括中国窃取美国的知识产权、商业秘密和科研成果的活动。这项司法行动导致大约20多名美国学者和研究人员被起诉，其中多数是华裔。其中有一些被告认罪或被陪审团定罪的成功案例，包括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前雇员特拉伯·鲁克曼（Turab Lookman）因在被“千人计划”招募的问题上做虚假陈述而在2020年9月被判缓刑。但这项行动也有几项起诉失败的案例。此外，还有批评说，该行动在学术研究界造成寒蝉效应，而且助长了针对亚裔的偏见。今年2月，拜登政府的司法部结束了该计划，但表示将继续应对中国构成的威胁，有关案件也将继续。
“迈进科技”的共同创办人莱韦斯克说，他们撰写这份报告的目的是说明并记录中国政府向美国国家实验室派遣有前途的科学家进行培训，同时招募顶尖科学家回到中国推进自己的军事项目的持续努力。
“前洛斯阿拉莫斯的科学家已经并将继续为中国的高超音速、导弹和潜艇项目做出巨大贡献，这些项目对美国和整个自由世界带来了一系列的安全风险，”他说。
莱韦斯克向美国之音说明，这份报告并不暗示任何个人、大学、教授、实验室或研究机构进行了任何非法活动。 有关专家也指出，大多数移民到美国的中国科学家选择留在美国，而且很多人为美国的国防技术做出了重大贡献。
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在二战期间研发了原子弹，但那里的很多研究都是不保密的，许多外国科学家在该实验室工作。
如何保护美国的创新，但又不损害科学合作？
莱韦斯克认为，在美中进行战略竞争的时代，美国需要更好地保护促进创新的机构、研究项目和科学家，同时又不损害开放的科学合作。
他说，在保护对美国的长期竞争力至关重要的开放的科学合作的同时，美国政府应该对在国家实验室工作的外国科学家实施更严格的筛选，特别是当他们与从事敏感项目的个人合作时。其次，美国需要加强对参与外国人才项目有关规定的实施力度。他建议更新美国的间谍法，把“灰色地带”情报运作纳入其中，以使执法部门以更有效的方式开展工作。还有就是为顶尖科学家和他们的家人设立快速签证项目，让他们来美国，消除外国对手使用胁迫策略的机会。
美能源部：需要养保护关键的技术，并采取了措施
截稿时，美国能源部没有回复美国之音的置评请求。它星期四在发给全国广播公司新闻的一份声明中说，美国的“国家安全和国防需要对关键的技术开发进行严格的保护，即使我们保障支撑美国技术领先地位的开放性的科学研究。”
它补充说：“为了应对日益增长的研究安全威胁，能源部近年来采取了重大措施，包括采取严格的审查、反情报审查和限制参与外国人才项目。”
该部门还表示，它还实施有关的程序，确保遵守美国的出口许可要求，包括有关向在美国的外国人提供受管制技术的要求。”
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没有回应美国之音的置评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