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為何被指控對維吾爾人種族滅絕

北京冬奧會 民眾舉牌抵制 抗議中國政府種族殲滅維吾爾人
北京冬奧會 民眾舉牌抵制 抗議中國政府種族殲滅維吾爾人 

中國政府在新疆的行動帶有種族滅絕的性質仍然存在爭議。 然而對於某些專家來說,其實,那些存在的證據已無可辯駁,這是法國媒體近日報道指出的。

在1月20日的法國國民議會上,那項承認中國對待維吾爾人行徑是“種族滅絕性質”的決議案並沒有真正的進行辯論。這是法國觀點周刊的報道。報道還說,投票結果是一致性通過,或者說幾乎一致通過(169 票贊成,5 票棄權,1 票反對)。除了法國左派《法國不屈服( La France insoumise) 》政黨的代表 Clémentine Autain 提出理由因在這問題上與專家之間缺乏共識,其國會黨團成員棄權之外,國會代表們幾乎是統一立場地贊成此一決議案。 而唯一投反對票的是巴黎第13區華人社區的共和國前進黨(LREM)的華裔國會議員陳文雄,他的態度是毫不令人感到意外地沉默不語。

然而,種族滅絕的罪行需要有假以時日的行徑,才能順理成章的加諸於人。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維吾爾人中 ,即使在其與中國中央關係陷入困境的歷史中也是如此。這些司土耳其語的穆斯林少數民族自 2017 年 4 月起在其一些成員發動聖戰襲擊之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鎮壓。

除了將至少數十萬男女關押在再教育中心之外,還對他們實施嚴厲的監視制度,將他們祈禱或禁食等常見的宗教活動定為犯罪。

因此,維吾爾族中的一些知識分子提到了文化種族滅絕,甚至簡單地說就是一種族滅絕。 從 2018 年起,位於伊斯坦布爾的維吾爾學院舉辦了支持這一罪行屬性的論壇和辯論。在他們使用的語言中,受害者還使用來自阿拉伯用語說自己的“Qirghinchiliq”,或“Qetliam”;這是自 18 世紀中葉清朝征服中原以來,至今仍專門保留用於描述屠殺平民百姓的術語,甚至用到那些死傷慘重的事件,例如 2014 年在葉爾羌,據報道有幾個村莊被夷為平地,數千人失蹤(根據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的數據為 2,000 人)失蹤。

究竟是“種族滅絕”還是“種族文化的滅絕”? 

但 2010 年代後期發生的事件與這些先例不同。 自 2017 年以來,沒有記錄到有平民滅絕。 死者隱藏分散在那些再教育中心的秘密中,是無法看見的。 此外,並非所有維吾爾知識分子都會立即採用“種族滅絕”這個詞。在挪威避難的維吾爾語言學家 Abduweli Ayup 作證說 :“在 2018 年,我不同意那些人用這個詞來談論這件事。”然而,他多年來一直在記錄那些受害者的姓名。他說:當時我認為這只是中國當局的一個灌輸洗腦計畫,而不是種族滅絕。

他還說,在我想象中,那些被拘留的人很快就會被釋放,或者最壞的情況是中國人想要奴役我們,要我們在他們的工廠廉價工作,因為他們需要良好的勞動力市場,而中國的勞動力成本極大增幅的不斷的增加。

四年後,面對史無前例的暴行,例如 2019 年揭露的強制絕育那些被拘禁教育營里的婦女,以及這種悲劇的持續下去,他改變了主意。

在學術界,2018 年首次使用“文化種族滅絕”(或 ethnocide)這一表述,以明確區分其與 簽署於二次大戰的創始文本- -1948 年《防止種族滅絕公約》所定義的正確意義上的種族滅絕。但面對相關內容爆料的堆積,一些新疆問題專家會懇求從字面上辯護。 2020 年 6 月發表的一篇學術文章由為美國共產主義受害者紀念基金會工作的德國研究員 Adrian Zenz 撰寫,通過分析強制絕育的粗暴加劇,具有里程碑意義。 這位漢學家旨在證明它是由中國官員和人口學家在 2010 年代中期在維吾爾語“人口優化”的委婉說法下宣布的。

根據中國官方文件,2018 年全國 80% 的避孕環安裝都是在新疆進行的! 文章因此得出結論,“這些數據提供了迄今為止最有力的證據,證明北京在新疆的政策符合種族滅絕的標準之一”。

這一決定性因素促使特朗普政府在 2021 年 1 月任期的最後幾天恢復了這項指控。同年 12 月,在倫敦組建的“維吾爾法庭”的獨立專家也發表了同樣的看法指出:“中華人民共和國(PRC)通過採取措施阻止生育,實施了種族滅絕”……

根據法國共產黨國會國會議員 Alain David 1 月 20 日提出決議案的結論,決定了法國國民議會的投票。

“斷其血統、斷其根”:學者們還於 2021 年 9 月在紐卡斯爾舉行了為期三天的會議,討論“新疆危機”。

在會議的一開始時,漢學家和人類學家喬安妮史密斯芬利就正式指出:“有一種針對維吾爾人系統性及有預謀的人種破壞。 Adrian Zenz 在紐卡斯爾會議上發表他的論點指出, 但是我們怎麼能在沒有消除肉體的情況下談論種族滅絕呢?

根據 Adrian Zenz 的計算,到 2040 年,這種強制性的人口轉變預計將導致少掉逾400 萬的維吾爾族新生兒。

喬安妮.史密斯芬利指出,這種防止生育構成了談論生物種族滅絕的基礎,史密斯芬利是該文章的科學審查委員會的成員。 當然,我們看不到類似其他人群種族滅絕的那種大規模謀殺。 這是一種新形態的種族滅絕,就像我們以前從未見過的那樣,不是快速和戲劇性的,而是緩慢而痛苦地滅絕。 »

對於這些從事定義種族滅絕資格的參與者來說,這一人口政策與 1948 年公約定義的其他條款一致的幾個要素相結合:將數十萬兒童安置在國家的寄宿學校,從而切斷他們的文化。

維吾爾族的歷史文化遺產遭到破壞,數以千計的伊斯蘭古跡消失,文化和宗教傳統被取締; 更不用說大規模拘留造成的死亡人數,由於缺乏透明的統計數據,這些死亡人數難以量化。

喬安妮·史密斯芬利評論道,正如倫敦維吾爾法庭顧問律師哈馬德·薩比所說,要明白的是,這些記錄在案的只是冰山一角。”

這項闡釋工作的參與者們最終確切指出,早在 2017 年披露的官方文件就可以證明消滅破壞的意圖,其中提到“斷其宗、斷其根、斷其結、斷其本源”。

對於法國維吾爾族研究員迪爾努爾·雷漢來說,紐卡斯爾研討會通過彙集維吾爾族專家、漢學家和人權專家,展示了“學術層級的共識”。

此外,這個“紐卡斯爾研討會團體”的專家研究人員還應該在未來幾天共同簽署一項條文,提醒大家:他們之間對於中國政府在新疆犯下的罪行的性質,不存在任何的爭辯或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