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冠疫情之下,日本的结婚人数正在悄然减少。2021年出生人数大幅减少的可能性很大。劳动力日益短缺的现实正在推动日本打造能一直工作到70多岁的社会。
日本人口的28.7%超过65岁,其中1/4有工作
日本厚生劳动省已取消每年年底发布的当年出生人数推算。这是因为新冠疫情的影响导致推算变得困难。尽管日本2019年的结婚因“令和婚”而增加,但2020年1~10月的出生人数仍比2019年同期减少2.3%,2020全年预计少于2019年(86万人)。
新冠疫情本身的影响2021年将开始全面显现。2020年1~10月,日本的结婚件数出现13.3%的下滑。第一生命经济研究所的首席经济学家熊野英生根据自主的推算认为,“日本2021年的出生人数为77.8万人”。出生人数的减少是日本乃至全世界的现象。
日本的未来人口预测是依据5年一度的人口普查来推算,截至目前的最新数据发布于2017年。此前预测出生人数跌破80万人应该是2033年,但提前12年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新冠疫情平息,日本的出生人数也有可能恢复。不过,如果仅仅是不举行婚礼或推迟提交婚姻申请,或许疫情过后状况可以改善。但野村综合研究所的高级顾问武田佳奈表示,“因新冠疫情而面临离职和收入减少的人多为20多岁和30多岁,从经济方面考虑,难以具备结婚和生育的条件”。通过雷曼危机等过去的经验,就业问题导致结婚数和出生率降低是显而易见的。
80万这一出生人数仅为日本人口出生高峰时期的一半至3分之1以下水平。日本的“团块世代”(1947~1949年出生人群)出生时,每年出生近270万人。现在45岁~49岁的“团块次世代”(1971~1974年出生人群)出生时,也是各年出生约200万人。
2021年出生的孩子将在2050年迎来精力充沛的时期。日本的未来人口预测显示,届时65岁以上群体占日本总人口的比率(老年人口比率)接近4成。新冠疫情让日本的老年人比率加速上升,这种趋势或许不会逆转。
但不应因悲观而陷入思考停止。这是因为,老年人口比率与现实状况存在很大差距,日本工作中的老年人被忽视。
全世代型社会保障研讨会议的成员、日本私立学校振兴与共济事业团理事长清家笃表示,“劳动年龄人口这个说法不应继续使用”,并进行了说明。
所谓“劳动年龄人口”指的是15岁至64岁的人口。日本把15岁以上具有工作意愿的人称为“劳动人口”。15~24岁的劳动人口合计为603万人,65岁以上群体为907万人。但是,日本的65岁以上群体也在为生产带来巨大贡献,这与“并非劳动年龄、属于被扶助一方”的形象大相径庭。
实际上,日本男性的健康寿命延长至72岁,女性达到75岁。日本国立社会保障和人口问题研究所的副所长林玲子表示,“在长寿化等社会环境变化的背景下,劳动年龄人口的定义正变得多样化”。
联合国2019年发布的《世界老龄化2019》的估算显示,如果把平均寿命减掉最后15年(接近健康寿命的年龄)定为“劳动人口”,与韩国和意大利相比,日本的“扶助方”和“被扶助方”的扭曲更小。日本绝非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
痴呆症专家、研究金融老年学的京都府立医科大学教授成本迅表示,“即使是90多岁,无论从身体上看还是认知能力上看,精力充沛的人都正在增加”。认为如果发展为能持续工作的社会,老年人拥有的金融资产的流动性也有望提高。
日本老年学会等2017年提出了新定义,把65~74岁定为“准老年人”、75~89岁为“老年人”、90岁以上为“超老年人”。老年人的健康状态等不同,难以一概而论。但如果着眼于30年后,日本成为能工作到70多岁的社会绝非梦话。
不过,这并非一朝一夕即可实现。日本把退休延迟到65岁之后的下一步该如何做呢?在数字化等变化剧烈的时代,在一家企业一直工作到退休的方式不可能始终持续。需要具有较早应对第二人生的机制,以及调整如果到高龄后继续工作会在养老金和税金方面面临不利的现行制度。
当然,还需要更加强有力的少子化对策。日本政府已决定加强对不孕治疗的补贴。日本全年有超过5万名婴儿通过体外受精出生,占到出生人数的16分之1。借助补贴措施等,期待增加到目前2倍的10万人。
在美国哈佛大学研究老化机制的大卫·辛克莱(David Sinclair)教授在最近的著作《Lifespan》一书中表示,“非常期待如今在地球上生活的人的大部分活到100岁。很多人可能在健康状态下到达目前被视为寿命上限的120岁”。其最近在英国《自然》杂志的电子版发布实验结果称,恢复了老鼠因衰老而下降的视力。
日本能否成为考虑30年后的国家?这是国家政策和企业人事制度的问题,同时也是每一名劳动者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