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中东一直是片热土。
11月27日,伊朗核物理权威法赫里扎德在德黑兰郊外被无人控制的机关枪精准消灭。11月29日晚,革命卫队负责人沙赫丹在伊拉克和叙利亚边境地区被无人机炸死。而伊朗官方表态是:极度愤怒,将在适当的时候回击。
世界媒体说,中东要乱了。
先看下伊朗的回击,有外媒消息说12月3日摩萨德高级军官希纳维在特拉维夫街头被枪杀,这下子伊朗人民获得慰籍、可以安心工作了。简单追溯,这个外媒是俄罗斯卫星网援引伊朗媒体Press TV报道,查以色列媒体4号说,特拉维夫确实有枪杀案,死者是名木匠。
而白宫传来消息,说后面中东有好几个国家排着队,计划和以色列签合作协议,这又是怎么回事?中东真的不打仗了?
回顾年初,圣城军头领、伊朗革命卫队核心人物苏莱曼尼在伊拉克被斩首。而到8月份,以色列和阿联酋关系正常化,沙特允许以色列航班永久过境本国领空。阿联酋不是菜鸟,而是中东伊斯兰国家中的实力派,沙特更是逊尼派的领头大哥。
甚至,属于大中东的巴尔干也不打仗了,塞尔维亚和科索沃签订经济合作协议,宿敌走向和解。更让人惊讶的,科索沃和塞尔维亚大使馆将迁至耶路撒冷,科索沃将是第一个在耶路撒冷设立大使馆的穆斯林占多数的国家,让人瞠目结舌。
小结就一句话:川普当政四年,在没有发动新战争的前提下,他推动中东的人们放下历史包袱,走向务实合作。大多数中东国家都欢迎和平协议,除了伊朗和巴勒斯坦,还有一个不成形的叙利亚。
川普是怎么做到的?
中东的概念
中东,来自欧洲人的说法,意思是与欧洲的距离不近不远,到了东亚这边就是远东。
中东,是人类文明的源头。叙利亚发现了七千年前的城市遗址,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这三大宗教都源于此。中东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欧亚非大陆交汇于此,各民族、种族交错混杂,近代更因丰富的油气资源成为很多国家的主要能源供应方。
大中东的概念更广,从北非到巴尔干半岛,从阿富汗到亚美尼亚,无论核心区还是伊斯兰的边界,长年冲突不断。比较有名的,沙俄与奥斯曼帝国的十次大战,第一次世界战爆发,南斯拉夫内战,五次中东战争,阿富汗战争,八年两伊战争,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ISIS崛起,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中东各国、各族之间的复杂关系,谁也说不清,以前是仇敌,今天是同盟,后天又是敌人,可以用一个字形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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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总统的作为
二战以来,美国作为文化、经济、军事、农业全面领先的超级大国,对中东事务有着关键影响力。中东事务如此复杂,也被历任美国总统视为畏途。听说小布什当政时,为了不失言,在谈及中东问题时都要提前准备稿子,照本宣科。更讽刺的是,但凡米帝总统稍微做点姿态、说些空话,诺贝尔和平奖就送上来。
卡特做了什么?
卡特是一个好人,无知的好人。
作为一个喜欢和稀泥的老好人,卡特也就适合做一些次要的辅助岗位。他的愚蠢和绥靖,不仅把美国经济搞得一团糟,还引发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世界动荡。
在卡特的忽悠下,伊朗的巴列维和将军们失去了控制局面的机会,等霍梅尼从法国飞回国,巴列维逃出生天,那些将军和部长们统统被肉体消灭了。在中亚,卡特的软弱也让对手蠢蠢欲动,当时米国的头号敌人鼓起勇气入侵阿富汗。
进退失据的卡特政府,最离谱的决策出现了。当德黑兰大使馆危机成为美国近代最混乱的外交悲剧,正值伊斯兰革命向全世界扩散之际,CIA却在阿富汗大力支持圣战组织对抗苏联。圣战士们自全世界汇聚到阿富汗,革命热情高涨。十年后苏联没了,美国最终养虎为患,基地组织等各类圣战组织遍地开花,直到911袭击和ISIS建国达到了高潮。
作为一个愚蠢且软弱的领导人,卡特被美国人如此嫌弃,在1980年大选中,里根以489张选举人票横扫44个州,创下了非在任总统的历史记录。
从中东到海地,卡特还把世界搞得一团糟,这样的表现竟然还得了2002诺贝尔和平奖,应该给他颁发一个捣乱奖才是。
里根做了什么?
里根接手了卡特的超级烂摊子。
随着与苏联对抗的意味逐渐淡化,激进化的伊朗成为美国人眼中中东地区的最大威胁。以至于在两伊战争中,美国毫不犹豫地支持了萨达姆。
但里根当政期间,中东事务也出了问题。虽然有武器禁运的法令,但里根手下有些官员,比如国家安全顾问罗伯特·麦克法兰和中央情报局局长凯西,为了解决人质问题,支持向伊朗出售武器的计划,直至丑闻爆发。
伊朗门事件的恶果,不仅破坏了里根政府的可信度,还向全世界发送了错误的信息,表明劫持人质是向欧美争取政治和经济让步的有效工具。
瑕不掩瑜,里根是上世纪的杰出政治家。小布什的评价很贴切:“里根留给了我们一个他恢复起来的国家和他帮助拯救的世界。在他担任总统期间,美国摆脱了一个分裂的和自我怀疑的时代,由于他的领导,世界摆脱了一个恐惧和暴政的时代。”
在1984年大选中,里根狂扫48个州,对手蒙代尔仅在哥伦比亚特区和明尼苏达州获得胜利。有心人会发现,这二个地方都是现在BLM运动的重灾区。一个是DeepState的集中地,一个是多元化的典型地区。
布什做了什么?
这段涉及二个布什和一个克林顿。
伊拉克的萨达姆和伊朗的霍梅尼,一个要复兴阿拉伯帝国,一个要复兴伊斯兰帝国,于是打了起来。打了八年仗的萨达姆,国库空虚,还分别欠了沙特280亿美元、科威特160亿美元。
美国把伊朗看作头号威胁,而萨达姆看上了富裕的邻国。几次威胁后,萨达姆派兵占领了科威特。1991年海湾战争打响,联军地面部队用了一周时间,就把萨达姆赶出了科威特。关键时刻,老布什阻止了前线指挥官直接打到巴格达的想法。
但老布什在军事行动上的成功,并没有取得与军事胜利相匹配的政治上的胜利。后续引发的社会矛盾,刺激了一位沙特富家子弟本拉登成为一名极端反美的伊斯兰主义者。
后面克林顿上台,他主要延续了上任老布什的路线,只不过把封锁的重点由伊朗扩展到了伊拉克。最搞笑的是1993年,以色列拉宾和巴解阿拉法特在挪威奥斯陆快要谈成协议,克林顿非要把他们拉到美国白宫南草坪搞个签字仪式,意思是自己作出了巨大贡献。
等到小布什上台,这个所谓的新保守主义接班人,借着911事件,连对手、目标都没有搞清楚,就开启了无止境的战争模式。2001年的阿富汗战争,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美国花费了7万多亿美元,战死数千人,最后深陷战争泥潭,至今无法脱身。最大的收获,就是养肥了一批军火商。在小布什手里,美国完全脱离了象党的传统路线,政府机构快速膨胀,民众生活越来越难。奥巴马借势上台,中东局势雪上加霜。
奥巴马做了什么?
如果说卡特是幼稚、愚蠢,那么奥巴马可以说是算计、卑劣。作为典型的反传统革命者,奥巴马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2009年奥巴马刚上任就表了一个态,说将为美国的中东政策开启新的一页,10月份就得了诺贝尔奖,表彰“他在加强国际外交及各国人民之间的合作方面,作出了非凡的努力”。这个让奥巴马都不知所措的和平奖,实在是很掉价。
但奥巴马所谓的改变,只是对小布什的失败政策进行了小调整,某些方面走得更远。当2011年欧洲民粹化浪潮在中东开花结果,奥巴马表态支持,于是埃及、利比亚、也门、叙利亚的群众运动开始。
埃及动荡,穆兄会上台。利比亚动荡,至今混乱。也门动荡,一直内战。叙利亚更悲催,直接散架。突然的权力真空,催生了中东最生猛的魔头,ISIS登上历史舞台……
2015年奥巴马同意核协议解除伊朗制裁,给伊朗送上千亿美元输血。于是,从黎巴嫩、伊拉克到叙利亚、也门,都可以看到伊朗伊斯兰革命家忙碌的身影。
简单小结:
愚蠢的卡特当政,伊朗巴列维最先倒霉,霍梅尼得以上台。苏联野心爆棚,出兵阿富汗。为了抗击苏联压力,美国全力扶持圣战组织,伊斯兰革命运动蓬勃,基地组织崛起。布什在中东乱打一气,奥巴马重复卡特的老套路,让ISIS不断发展壮大,伊朗革命者满血复活。
在这些总统治下,中东难以走向和平,直到2016年川普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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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做了什么
老川来了,全世界都想看这个政治素人的笑话,而他以最小的代价,收获了最耀眼的业绩,其政策可以用四个坚定来概括。
坚定支持沙特国王
虽然911恐怖袭击中沙特人占了多数,川普出访的第一站居然是沙特,这里面不仅是商业合同的问题。独占伊斯兰最高圣地的沙特,是阿拉伯人的中坚、逊尼派的领队、石油输出国组织的核心。不得不说,川普出手稳准狠。对比一下奥巴马在沙特的待遇,老国王亲自到机场迎接,又发勋章又跳剑舞,这里面包含了很多信息。
卡舒吉事件爆发后,纽约时报和时代周刊大肆炒作,现代社会怎么能这样暴虐?川普的应对出乎意料,淡化处理了这件事。很多人都在嘲笑,川普就是一个商人,只在乎签大单。
公共问题,哪有这么简单。记者,作家,不过是左媒给卡舒吉同志硬安的身份而已。确实,卡舒吉批评沙特王室奢侈、腐败、堕落,这都成立。但卡舒吉的真正角色,是伊斯兰革命组织(穆兄会)的代言人,他的诉求,是建立一个伊斯兰主义的乌托邦。这种组织上台的后果,参考1979年的伊朗和2013年的埃及。顺便提一下,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查一下希拉里的私人秘书Huma Abedin家人与穆兄会的关系,和后面很多大事件有关联。
老川竟然不打倒国王,全世界舆论哗然,中东更堕落啦……
坚定支持以色列
犹太人在公元70年第二圣殿被罗马军团摧毁后,便开始了其四处流散的历史,直到二千年后重新复国。
历任美国总统竞选时都说要把大使馆迁到耶路撒冷,但老川是唯一落实的。老川这个措施用意很明确:兑现竞选承诺,树立负责任的政治家形象;巩固与盟友关系,为后面撤军打好基础;打压俄伊势力,特别是到处输出革命的教士集团;弱化伊斯兰激进势力,维持中东的稳定和均势。
坚定支持以色列的意思,就是巴勒斯坦被边缘化。其实也没什么,巴不过就是一支由中东各种势力供养的队伍,每当自已国内的问题多了,就放出来搞事转移视线。
老川竟然不和稀泥,全世界舆论哗然,中东要更乱啦……
坚定消灭ISIS
大家都看过共和党的麦凯恩与ISIS头目的合影,不用惊讶。对于建制派来说,早就不分什么共和党民主党了,他们都是属于固化的利益集团的一部分,在国内支持奥巴马医保法案,在国外支持战争,目标就是维护金融军工集团利益,不惜代价保住权力。
奥巴马时代,一个阿萨德倒下去,更暴力的ISIS站了起来,而且越战越强。奥巴马一再说,解决ISIS需要时间,意思是不好弄啊。傻子都知道,按照美军的实力,打倒ISIS,不在于能不能,而在于想不想。
结果川普上台,快刀斩乱麻,让当地美军放开手自己干,几个月就把ISIS打残,巴格达迪也被“凯拉·米勒”行动送上天堂和72个妹子欢乐去了。
有人说,奥巴马任上不是消灭了拉登吗?看看班加西事件就理解了奥巴马的套路,以老川的工作效率,肯定提前几年早灭了,也不至于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这个世界很奇怪,911、班加西之类的悲剧都拍成了电影,老川这么快捷、高效的处理问题,反而没啥好拍的。
老川快速消灭ISIS,全世界舆论安静,这个没啥意思……
坚定遏制伊朗
前面说了,因为卡特的无知与软弱,教士们利用社会发展过程中的贫富差距问题,以伊斯兰主义为号召,1979年推翻巴列维革命成功。
教士们以运动上台,只能在运动中维持。对内闭关锁国、对外输出革命,成为教士们的必然选择。伊斯兰共和国的立国宗旨就是要把伊斯兰教义推广到全世界,宪法是这么写的,实际也是这么做的,首要目标就是消灭以色列和美国。
对方一心想搞死你,那你会怎么办,是绥靖还是压制?本来伊朗在长期制裁下实力大伤,待奥巴马上台后,又是协议又是送钱,教士们又开始了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也门等地的辛勤奔波。
川普上台,很快中止了与伊朗的核协议。所谓核协议,只是奥巴马签署的一个行政命令,未经国会批准成为法律,随时可以退出。川普退出核协议,是其职权范围内的事情,谈不上违约。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川普不仅恢复对伊朗的经济制裁,还斩首跑到伊拉克的伊朗情报头目苏莱曼尼。
全世界舆论哗然:“圣城”库姆清真寺升起一面象征“复仇”的红旗,伊朗要报复啦,大战即将爆发,中东要更乱啦……
然并卵,和全世界媒体的报道相反,和全世界知识界的判断相反,中东各方开启了合作模式。川普是个久经风雨的商人,是个成功的企业家,是个优秀的父亲,却是一个政治素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他的决策依据是什么?
人的思想力和行动力,有个匹配度。根据匹配度不同,政客分四种。思想力强和行动力都强的,思想力强而行动力弱的,思想力低而行动力强的,思想力和行动力都低的。
大多数当政者,是思想力和行动力都一般的,称为平庸政客。那些思想力和行动力都强的政客,称为优秀的政治家,凯末尔、丘吉尔、里根、撒切尔都属于这一类。而最烂的政治家,是思想力差而行动力强的,他们能够把世界搞得一团糟,比如希特勒、罗斯福、约翰逊这一类。
作为观念的动物,人的行为模式由其观念决定。如果有了良好的观念,人就能超越兽性。如果有了劣质的观念,人不如兽。观念决定行为,要看清川普的决策,关键是理解其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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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主义观念
保守主义不是通常所说的普世意义的某某主义,比如伊斯兰主义、个人主义、自由主义、集体主义、国家主义,而是一种英美传统的公共思维方式。
保守主义源于这样的道德观:“人都有原罪,罪是与生俱来的。人性不可测,不可改造。人的认知有限,人的理性有限。”以此推理出他们的公共观念:
值得敬畏的是创物主(神),而不是人。所以,人只能跪神,不能跪人,不管是国王、教皇、总统,还是专家、科学家。
人性不可改造,社会建设不能以改造人性为目标,任何改造人性的愚蠢想法,都会走向乌托邦。
人不完美,自然也没有完美的制度,完美的社会。任何声称完美的制度构想,任何推动完美的社会运动,最后都会走向期望的反面。
社会的演变是个长期的复杂的过程,所以要理解传统,反对激进的社会变革。那种简单的推翻重建的设想,都是空想。
从保守主义理念看中东,是这样的
中东的传统
中东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
约七千年前,叙利亚的泰哈穆卡就建立了目前人类发现的最古老的城市遗址。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都是从中东兴起,不断向外传播。
公元七世纪沙特兴起的伊斯兰主义,是沙漠游牧民族发展出来的革命理论。其神奇之处,在于了基督教的部分一神教理论,又混杂了东方的个体崇拜,把信徒群体塑造成人类历史上集体性最强的准军事化团队。自诞生之日起,伊斯兰世界一直有着强烈的扩张性。
从理论上来说,凡伊斯兰信徒皆平等,都是兄弟姐妹,这是其在底层民众中广泛传播的源动力。但从实践来说,地域差异、种族差异、民族差异是客观存在。这就形成了伊斯兰理论的天然矛盾,就是其普世性与地域性、部落性、民族性的内在冲突。对绝对平等的理想化追求,形成了伊斯兰世界真实的等级差距。
所以,中东是个崇拜强人的世界。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可见的将来也是如此。任何在中东的伊斯兰群体中快速推行现代欧洲民主制度的想法,对社会秩序来说都是灾难。
中东的现状
在近代欧洲民族国家观念的冲击下,全球的帝国秩序土崩瓦解。现在中东有四种秩序:国王秩序、将军秩序、教士秩序,和现代秩序。
前三种是目前中东伊斯兰世界的秩序。
国王秩序,以沙特、阿联酋、约旦为代表,以前的伊朗巴列维时代也是国王秩序。国王当政,国王是人不是神,所以国王不能以神自居,只能通过让渡部分权力,来获得宗教温和势力的支持。行政权力与宗教权力,是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有民权兴起的近代世界,国王的治理本身就备受质疑。国王秩序的价值排序,通常是部落=国家>宗教。很明显,即使富裕如沙特,国王秩序很脆弱。
将军秩序,以埃及、伊拉克、叙利亚为代表,少壮派军人通过推翻原来的国王上台。军人执政,基本上是走世俗主义路线,以前多属苏联阵营。对于宗教势力,通常以打压为主。军人执政,缺乏发展经济的能力,民众和外部的支持率低下,有对外树敌、发动战争的强烈愿望。中东的强硬派,如叙利亚阿萨德、伊拉克萨达姆、叙利亚卡扎菲,都是这个套路。
教士秩序,以伊朗、阿富汗为代表。在极度封闭、贫困的群体中,号称人人平等的伊斯兰有着强大的号召力。激进的伊朗教士(知识分子)打着恢复伊斯兰平等理想的旗帜,典型如霍梅尼的口号“不要东方,不要西方,只要伊斯兰”。当教士们上台执政后立马翻脸,激进派控制全国的经济、文化、政治活动,不仅消灭了政治敌人,也消灭了自身的温和派。教士治理下的伊朗,成为中东伊斯兰革命的输出地。
上面三种都是伊斯兰传统下的社会秩序,从内部的权力集中度和对外部的合作需求来看,通常国王秩序优于将军秩序,将军秩序优于教士秩序。
需要理解的是,无论国王秩序、将军秩序和教士秩序,都离不开沙漠民族本身的部落属性,发展的道路还很长。
中东唯一的现代秩序,是在犹太人建立的以色列。犹太人通过数十年的努力,把同样的戈壁荒漠建设成为中东唯一的发达国家,是文明还是野蛮,就无需多解释了。
观念决定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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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保守主义的决策
和很多人的直觉不同。近几任总统中,川普是唯一没有发动对外战争的总统。事实上,川普并不是却乏这样的力量,而是审慎运用这样的力量。正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
对比前面几任,一个保守的、有原则、合作的、坚决还击的川普,大大地推动了中东的和平进程。在这个过程中,对普通平民的损害降到了最低。
从保守主义角度,是理解中东的历史传统,不寻求快速的变革,并逐步减少在中东的军事存在,让中东人自己承担安全的责任。
理解现在的秩序
在保守主义看来,每个地方有自己的传统,这是千百年演变的结果,不求快速的改变。
历史的教训惨痛,就在眼前。
当911事件发生时,伊朗革命的势头正在减弱,温和势力增长。但是,当对外积极干涉的小布什和奥巴马,为伊朗铲除了在喀布尔和巴格达的敌人,这使得伊朗在地区的影响力大增。伊斯兰激进主义,全面威胁了海湾阿拉伯国家的国内稳定。
最打脸的是奥巴马时期的埃及,奥巴马坚决支持埃及的民粹运动反对穆巴拉克,号称温和的“穆兄会”领导人穆尔西被选举上台,一个接一个伊斯兰法令的出台,埃及人都受不了。埃及军方及时出手,将穆尔西赶下了台,整个国际社会终于松了一中气。奥巴马政府只能捏着鼻子默认了埃及军方掌权的事实,绕了一大圈,又是一个新的“穆巴拉克”。
所以,川普重点关注国内的建设,而不寻求指导中东人民的命运,更不期望滥用武力强制改变。对于主张激烈干涉中东的代表人物约翰·博尔顿,还是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川普直接让他们回家了。毫无疑问,川普将继续减少在中东的驻军,重点是有序撤出伊拉克和阿富汗。
改善现在的秩序
保守主义不是简单的维持秩序,而是寻求在秩序中改善社会。
以色列是中东最文明最发达的存在,确保以色列的强大,这是中东稳定的基石,所以川普从一开始就坚定地支持以色列。
这和很多人的习惯思维相反,多说几句。在不同文明群体的竞争中,和稀泥是最烂的决策。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文明理性的群体吃亏,最后的结果必然收获失序,比如现在美国各地的BLM运动。
伊斯兰世界之所以落后,根本原因在于其群体观念的封闭,对世界的看法存在严重的缺陷。五次中东战争,以色列越打越大,越打越强,这是不争的事实。所谓的民族自豪感和宗教自信心,在实力的差距面前,不值一提。
很多人缺乏基本的道德标尺,就容易被外部影响,缺乏系统思维。其实有很多客观信息对比,女性地位如何,平民权利如何,是把老百姓当盾牌损害平民,还是站在老百姓前面保护平民。并不难判断,以色列的文明程度远远超过伊斯兰世界。
看看阿拉伯人在以色列过着安宁的生活,还可以自愿加入以色列国防军,这难道不是中东所有普通人的愿望,干嘛要消灭以色列呢?
但现实问题是,全世界的伊斯兰知识群体都不敢对民众说出实情:其实我们自身的问题很大。当年如果不打以色列,大家按照联合国181号决议来,巴勒斯坦人的日子也比现在好太多了。当然,政客们更加不会这么说了,把外面描述得越可怕,他们的位置越稳固。毕竟凯末尔这样的牛人,一百年才出一个。
川普全力支持领跑的以色列,维护寻求合作的国王秩序,控制比较混乱的将军秩序,打击输出革命的教士秩序,快速消灭最极端的ISIS,展现出了清晰的判断力。
后面,对于激进的敌人,美国会退居幕后,由地区的盟友武装负责打击。美国主要采取经济封锁的手段,辅助以斩首式定点打击。
推动对等合作
中东需要的是一个特靠谱的领头大哥,不是和稀泥的软蛋。
有人说沙特签大单是付保护费。我说这个保护费付得值啊,不过一千亿美元,买了大量先进装备,还有很多的培训。你去查查二伊战争化了多少钱,沙特被萨达姆敲了多少?再去查查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化了多少钱,沙特支出了多少?
和泛经济论不同,保守主义对合作的理解,是更深层次的。基本出发点,就是成年人的对等原则,谁也不要吃亏。你对我开放,我也对你开放。你不对我开放,我也不对你开放。你愿意合作就合作,不愿意就算,不强求。你若搞我,我必揍你。
随着中东和平序幕的拉开,原来隐藏的以色列和中东各国的经济往来,和沙特、阿联酋、土耳其等国的军事、情报合作,都会走向明处。
这样的合作模式,陆续会在全球展开,日美新贸易协定、美墨加新贸易协议都已经完成,一个更加对等、公平的经济秩序正在建设的过程中。谁积极参与,谁将是未来数十年的受益者。
而在更基础的安全方面,川普让美国摆脱保姆的角色,推动各国自我负责,要求中东各国、特别是欧洲、日本承担军事支出,这将对全世界的军事防务产生深远的影响。
综述
保守主义是海洋文明的产物。而欧洲大陆出产的是集体主义、国家主义、个人主义、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存在主义、进步主义等各种抽象的乌托邦理论。
保守主义正在美国复兴,理解这个概念并不容易,很多平时看起来知识渊博的专家学者,无力判断本次大选,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