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能拯救巴西航空业么?

巴西大型飞机制造商巴西航空工业(EMBRAER,简称巴航工业)陷入困境。由于2018年达成协议的与全球第一大飞机制造商美国波音的业务整合被取消,公司失去了后盾。受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影响,巴航工业占优势的小型飞机需求减少已成定局,很难靠单打独斗生存下去。在失去依靠的如今,向其投来热切关注的是中国的航空产业。这家被视为“巴西国宝”的实力型企业能否通过与中国企业携手重获新生呢?

“将采取一切手段来减轻(整合准备工作造成的)损失”,巴航工业首席执行官(CEO)弗朗西斯科·戈麦斯(Francisco Gomes)4月27日在电话采访中流露出对波音公司的愤懑。他表示,为了推进业务整合,仅2019年一年巴航工业就花费了4亿8550万雷亚尔,同时还透露了目前正在推进仲裁程序的消息。

在戈麦斯接受电话采访的两天前,波音发布消息称“由于巴航工业达不到合同延期条件,我们已行使终止合同的权利”。根据2018年7月达成的协议,双方商定由巴航工业拆分其商用飞机部门,由波音以38亿美元的价格收购该部门80%的股份。后来,收购金额又被提高至42亿美元,谈判曾稳步推进。然而,当世界航空业因新冠病毒疫情而陷入混乱,波音第一时间把确保现金储备放在第一位,单方面中止了谈判。

在飞机制造行业,欧洲空中客车将加拿大庞巴迪的100~150座小型飞机业务收归旗下,巴航工业因担心单打独斗无法生存下去,决定进入波音旗下。被称为“国宝”的巴航工业事实上的“卖身”行为,虽遭到巴西政府的强烈反对,最终还是做出了出售的决定。

因与波音的业务整合计划化为泡影,巴航工业的股价两天内合计暴跌17%以上。与宣布进行业务整合之前相比,下跌率接近7成。除了与波音的业务整合被取消外,受新冠疫情的打击,该公司的经营基础逐渐动摇。原因是,近年来,由于廉价航空公司(LCC)的发展,巴航工业的小型飞机被认为有望出现旺盛需求,但这一提条件也已崩塌。

截至2019年12月底,巴航工业的现金储备约28亿美元。客机订单余量为338架,相当于2019年供应量的3.7倍,但预计今后经营出现恶化的航空公司会陆续取消订单或要求降低价格,严峻的局面将会持续。

巴航工业目前正与巴西国家开发银行(BNDES)展开协商,希望得到的援助。巴西实力雄厚的民间银行也对贷款给该公司表现出了积极态度,估计贷款总额将达到33亿雷亚尔。虽然目前的资金周转没有问题,但中长期的前景并不明朗。

巴航工业已开始调整生产,在该公司总部所在的圣保罗州圣若泽多斯坎波斯,零部件制造商纷纷裁员。据当地媒体报道,仅4月份就有很多企业裁员30~50%。

一方面,中国企业一直以培育出与欧美匹敌的飞机制造商为夙愿。有观测认为,中国企业或代替波音,成为巴航工业的新合作伙伴。巴西总统博索纳罗在巴航工业与波音的合作取消之后表示“可能会与其他公司开始新的谈判”,表明了允许波音之外的企业收购巴航工业的意向。

巴航工业CEO戈麦斯6月1日表示,在未来的5年计划中,将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并提到了中国和印度的名字,称它们是“潜在的合作伙伴”。中国飞机制造商、中国商用飞机(COMAC)取代波音成为新的“救星”向巴航工业伸出援助之手的剧情,今后可能会随着巴航工业经营困难加剧而更具现实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