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会不会再现“4万亿”?

新华社报道了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将召开的消息。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4月29日决定,此前延期的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将在5月22日开幕。为了重建因新型冠状病毒而受损的经济,发动财政刺激政策的体制将形成。不过,由于巨额经济刺激将造成债务扩大等副作用,所以警惕也很强。似乎难以再现通过4万亿元经济刺激计划拉动世界经济的雷曼危机后的做法。

全国人大会议是中国《宪法》规定每年召开1次的重要的政治日程。自1998年以后在每年3月5日召开,但2020年因新型冠状病毒而延期。开幕日期的决定意味着中国判断国内的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在全国人大会议上,总理将提出经济增长率等目标,确定上年底内定的预算、国债发行额和税制改革。预算的执行自1月开始,但在全国人大会议批准之前,主要对象为公务员工资等每年使用的经费。新增事业等的财政支出受到限制。中国经济2020年1~3月按季度计算首次陷入负增长,全国人大会议延期也产生影响,3月的财政支出比上年同月减少了9%。

如果全国人大会议在5月22日开幕,纳入应对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经济刺激对策的预算也将获得批准。继货币政策支援之后,财政刺激或许也将加速。不过有分析认为,对于巨额的经济刺激对策,中国领导层的态度也很慎重。

中国人民银行(央行)行长易纲4月在学术杂志上刊登论文,强调“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是暂时的”,指出“若宏观政策刺激力度过大,一是可能产生通货膨胀的风险,二是可能导致杠杆率过快上升”,对于巨额刺激对策的副作用显示了警惕感。

易纲还提及“政府债务率一旦超过阈值,可能会对长期经济增长产生负向影响,降低经济增长速度”,对过度财政刺激敲响了警钟。

市场此前猜测的发行“特别国债”的决议也在29日被搁置。这是不列入财政赤字的特殊国债,如果发行,可在不受赤字率束缚的情况下扩大财政刺激。

在财政刺激迟缓的背景下,中国目前的经济刺激对策依赖货币政策。但与2008~2009年的4万亿元经济刺激计划相比显得克制。

2009年1~3月的新增贷款为4.6万亿元,达到当时国内生产总值(GDP)的62%。而2020年1~3月的新增贷款为7.1万亿元,按金额来看创出历史新高,但与GDP之比仅为34%。

中国的经济官员对于4万亿元经济刺激政策抱有复杂感情。不但推动中国经济实现V字型复苏,还被各国称赞为“拯救了世界”,中国的国际地位明显提高。另一方面,也有观点指出让产业结构转型刚启动的中国经济背负过剩债务的沉重包袱,提高了结构改革的难度。

此外,在欧盟各国摆脱经济萎靡之后,将因4万亿元经济刺激对策而过剩的设备当做攻击对象。最后被美国发动了贸易战。官方经济学家表示“雷曼危机时被欧美巧妙利用,遭到了背叛”,有这种看法的中国精英不在少数。

当然,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对中国经济的打击仍无法全面判断,有观点认为超过雷曼危机。中国领导层也将慎重探讨何种程度的对策更适当。

从农村到城市打工的“农民工”2月底比2019年12月减少5千万人,1~3月的平均工资也减少。均为雷曼危机时不存在的异常事态。雇用和收入的迅速恶化将拖消费的后腿,经济复苏有可能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