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朝“交易”破裂的背后

在越南首都河内举行的为期2天的美朝首脑会谈中,双方未能就无核化达成协议。作为同意解除制裁的条件,美国总统特朗普要求实现包括拆除全部核试验与导弹设施在内的全面无核化。而朝鲜劳动党委员长金正恩希望为经济重建而尽可能获得现实利益,双方没有达成妥协,美方描绘的“大交易(Big deal)”化为泡影。美朝的想法分歧明显,再次会谈面临的鸿沟很深。

在会谈过去一晚的3月1日,美国国务院高官透露,特朗普在首脑会谈上向金正恩呼吁称,“要全部做到。这样一来,我们也准备履行全部承诺”。特朗普所说的“全部”指的是朝鲜推进全面无核化,作为回报,美国将完全解除制裁。力争达成谈判相关人士称为“大交易”的全面协议。

提及朝鲜的秘密设施

不过,金正恩的提案是仅拆毁作为核开发主力基地的西北部的宁边核设施。特朗普在2月28日播出的美国福克斯新闻网(Fox News)节目中表示,“他们打算仅在特定部分推进无核化,但我要的是全部”。从美方角度来看,金正恩“没有做好(接受交易的)准备”(美国国务卿蓬佩奥)。

对于拆毁宁边核设施的提案,美国也存在怀疑。宁边汇集了300多个设施。朝鲜提出拆毁意向的“仅为其中一部分”(美国国务院高官)。除宁边以外,朝鲜还被指存在被称为“降仙”的铀浓缩秘密设施和多个导弹基地。

特朗普在首脑会谈中将秘密设施的存在摆在金正恩眼前。特朗普在会谈后的记者会上表示,“虽然可能难以置信,但我们详细了解朝鲜的一切”。他表示美国也掌握了“降仙”的存在,回答称“我们提到很多事情。我想,他们得知我们掌握了这些情况后感到很惊讶”。

另一方面,金正恩要求的是解除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制裁。朝鲜的主力产业煤炭和纺织等占总额9成的出口被禁止,石油冶炼产品的进口也受到严格限制。制裁解除可以说是力争推进经济重建的金正恩的夙愿。在第二次美朝会谈之前的事务级磋商中,朝鲜表示“希望解除妨碍民间经济和人民生活的制裁”。

博尔顿的身影

对于特朗普称朝鲜要求全面解除制裁的发言,朝鲜方面反驳称,在2006年以后的11次制裁中,只有5次要求解除。不过,美国国务院高官1日表示,要求解除的范围“达到数十亿美元”,再次强调称朝鲜要求解除的是除直接涉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外的全部制裁。

金正恩希望为经济重建打开突破口,在今年1月的“新年贺词”中对重启开城工业园区和金刚山旅游项目显示出积极意愿。即使没有发展到制裁解除,只要使这些项目成为联合国制裁的例外,就能促进获得宝贵的外汇收入。特朗普也可能选择接受这一要求。由于前顾问律师提供的特朗普与俄罗斯共谋嫌疑的国会证词,在野党民主党加强批评,在此背景下,特朗普即使拿出微小的协议也能彰显成果。

对此加以阻止的可能是曾倡导对朝鲜先发制人攻击的强硬派的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称,博尔顿向特朗普建议称,如果会谈没有成果就离开谈判席。

博尔顿在此次会谈第2天的扩大会议中首次出席。在那之前传出对达成协议的乐观猜测,但后来情况完全改变。在扩大会议结束的间隙传出取消协议文件签字仪式和午餐会的消息。

“得知了彼此需要什么,是很有成果的谈判”,特朗普1日在推特上如此写道。另一方面,朝鲜外务次官崔善姫表示,“金正恩委员长被认为或许失去了对今后(美朝谈判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