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屏蔽“微信”敏感话题的效果有限

    香港大学的一项调查显示,中国去年在对社交通讯软件“微信”的审查屏蔽中,美中贸易战、中兴公司遭美国制裁,孟晚舟被捕事件是三大删除目标。不过,有评论认为,中共网络审查效果有限。

    市场研究公司(On Device)调查显示,微信在中国大陆市场渗透率高达93%。截至2018年3月,微信在全球拥有超过约10亿活跃用户。中国国内民众以及海外华人群体广泛使用腾讯2011年推出的这款支持安卓系统的即时通讯软件,以及智能手机用户。

    香港大学新闻和媒体研究中心副教授傅景华 (美国之音记者申华拍摄)
    香港大学新闻和媒体研究中心副教授傅景华 (美国之音记者申华拍摄)

    傅景华(King-wa Fu)是香港大学新闻和媒体研究中心副教授,也是的这项调查研究项目负责人。他对美国之音说:“根据我们看到的,这份报告有几个话题是去年我们研究发现遭到屏蔽的。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是美国跟中国贸易关系的话题。2018年我们看到的挺多,因此成为比较大的重点。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很多民众在自己的媒体里写有关中美贸易的文章,主要是民众对这个话题关注比较大,所以他们(民众)写的文章比较多。”

    这份报告显示,傅景华团队2018年跟踪检查了微信上104万各类文章,发现其中一万一千多篇被当局审查和删除。10大被审查的议题中,美中贸易战话题占第一位,其次还有美国对中兴公司的制裁,以及华为副董事长,首席财务官孟晚舟被捕事件。

    傅景华还例举了其他相关遭屏蔽封杀的内容,例如,去年北京大学学生针对某些教授性侵行为的“米兔运动”话题,与长春假疫苗事件类似的各种医疗事故,以及社会名流,女演员范冰冰偷漏税款相关新闻等。

    原中国青年报编辑李大同对美国之音说,首先,他全然没有感到中共对微信审查和屏蔽有什么实际的效果。他说:“我的感觉是,屏蔽无效。我感觉,网友们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封的什么东西一定会改头换面,用别的方式冒出来。我自己的感觉是,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封住的,基本上封不住的。因为互联网现在是世界性的。你在国内封了,国外的朋友们,网友们不断地在往(国内)里面送,封不了,这个是一体化的系统,封不了的。(当局)实际上在做大量无效劳动,没有什么效果,极大的成本,因为它不能人工做这种事,只能用关键词、过滤词、过滤图像的方法。但是网友们现在是,你封了这个形式,人家立即改换一个形式,例如,划上几道,添一个标志,结果又认不出来,就是这样反复。”

    针对当局在微信上对美中贸易战等话题的封锁和删除,李大同说:“中美贸易战,美国大媒体上的重要动态,我们实际上都是一清二楚的。包括川普总统每天推特上写什么,我们每天都在看。我个人感觉,他们没有封住什么东西(笑声)。”

    傅景华表示,中国微信用户对当局在微信上屏蔽所谓敏感话题的反应并非一致。他说:“中国很大,有不同的人。有人支持政府,认为应该有这样的政策。但是一定会有很多民众,对政府的这个政策表示不满。我们看到,很多微博和微信中,民众不明白的是,有些话题不是很敏感,

    是经常要说的,是民众关注的话题,结果被屏蔽了。所以我认为,大部分民众对屏蔽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定有不小数量的民众,可能对这个政策有意见。”

    港大傅景华团队的调查发现,中国当局对微信的审查焦点,已经由国内政治和社会动荡话题,延伸到政治敏感度较低的议题,说明中国国内的舆论空间进一步被压缩,和当局高调宣称说“三个自信”,即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自相矛盾。

    报道说,2018年中国连续第四年被列为全球践踏网上自由最严重的国家。中国榜上有名的原因,除自身拥有庞大长城防火墙外,还将钳制互联网言论自由的技术手段,对外输出给一些国家的压迫性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