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见不见能不能见金正恩?

在日本安倍政权内部,开始出现对日朝首脑会谈持积极态度的声音。此前日本一直坚持不轻易与朝鲜展开对话、施加最大限度压力的方针,但韩朝、美朝首脑会谈相继确定,出现了只有日本被抛开的不安。由于“森友学园”问题导致内阁支持率下降,对通过首脑外交争取“得分”的期待也很强烈。但是,对安倍政权来讲,日朝首脑会谈的风险也很大,面临进退两难局面。

不否定可能性

“日本与朝鲜之间,正通过北京的大使馆渠道、各种机会和手段进行沟通。详细情况不便透露”,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在3月29日的记者会上,被问及日朝首脑会谈的可能性时没有否认。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26日的参议院预算委员会会议上表示,“不能否认日美朝这一形式的首脑会谈”,显示出为了解决朝鲜绑架日本人问题等,将探讨所有可能性。

对日朝首脑会谈的期待感迅速提高,是韩朝和美朝首脑会谈相继成形的3月之后。

首先是国际局势成为背景。对于日本来说,与朝鲜之间悬而未决的问题是日本人绑架问题、日本被纳入射程的中短程导弹的存在。日本打算在韩朝和美朝首脑会谈之前,为了避免这些问题被抛开,请求美韩首脑给予协助。

安倍在3月16日与韩国总统文在寅通电话时表示,“在韩朝首脑会谈时,希望提及绑架问题”。打算在4月访美时呼吁特朗普给予协助。

但是,文在寅多次要求重新磋商宣称随军慰安妇问题已解决的日韩协议,“对于来自日本的请求,说实话,不会感到愉快”,日本外务省相关人士这样说。特朗普也有可能将日本的请求与贸易逆差问题作交易。美韩两国能否成为依靠都是未知数,同时中国和俄罗斯也分别正在接触朝鲜。为了避免被抛开,在日本认为日朝首脑有必要直接对话的呼声开始增多。

除了国际局势之外,对于安倍政权来说,正在强烈推动日朝首脑会谈的是期待获得面向国内的“得分”。

“森友学园”问题持续发酵,内阁支持率正在急剧下降。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最近的舆论调查显示,安倍内阁的支持率降至42%,比上次调查下降了14个百分点,安倍的凝聚力出现下降。在9月自民党总裁选举中连任3届也很难说高枕无忧。

安倍希望通过4月的日美首脑会谈和5月访俄等擅长的外交活动赚到得分。尤其是舆论强烈关注的朝鲜绑架日本人问题,如果取得进展,有助于收复失地。时任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2002年9月访朝,朝鲜承认了绑架问题并道歉,之后支持率迅速上升。

2002年9月时任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访问平壤与金正日握手

不过,举行日朝首脑会谈,将完全改变日本以往的对朝鲜方针,因此存在属于“禁果”的一面。

最大的风险仍然是朝鲜绑架日本人问题。如果朝鲜采取否认和终止协商该问题等让被害者家属和舆论反对的态度,安倍政权将被追究责任,有可能越发陷入困境。

日朝接触渠道萎缩

朝鲜方面的态度仍是未知数。有分析认为,朝鲜的最终目标是让美国保证金正恩体制的安全。在预定举行美朝首脑会谈的现在,推动绑架问题解决等努力改善与日本关系的益处出现下降。朝鲜中央社接连发表看透日本底牌的报道,称“一直叫嚣日美韩的强有力合作,结果换来的却是‘日本被抛开’这一严重担忧”。

目前,日本与朝鲜的沟通渠道很窄,事先疏通也并不容易。北京的日本大使馆渠道以抗议朝鲜为主要工作,并非私底下相互传递首脑意向的关系。日本外务省的渠道也在2016年2月自朝鲜单方面宣称暂停绑架重新调查以后,没有明显的动作。日朝有关人士表示“朝鲜总联(在日本朝鲜人总联合会)也受到对朝制裁的影响,高官被限制出境,无法作为联系高层的桥梁发挥作用”。

不过,日本外务省的相关人士指出:“朝鲜为获得经济援助,迟早会将触手伸向日本”。但是,在难以描绘胜算的情况下,即使举行首脑会谈,也有可能出现仅被要求提供“资金”这种结果。安倍政权正在期待和警惕之间左右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