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财政部10月25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19财政年度(2018年10月~2019年9月)的财政赤字达到9840亿美元,恶化至时隔7年的最差水平。预计2020年度以后赤字额还将进一步扩大,财政赤字将进入“1万亿美元时代”。加上创出历史新高的货物贸易逆差(赤字),“双重赤字”的色彩加强,从中长期来看,有可能带来美元汇率等美国经济和市场的扭曲。
美国2019年度财政支出因国防费增加等原因而增加8%,财政赤字也比上财年扩大26%。特朗普政权和联邦国会2017年底决定在10年里实施达到1.5万亿美元的大规模减税。尽管处于历史最长的经济扩张局面下,但财政收入仍未实现增长,财政赤字连续4年恶化。
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CBO)预测,2020年度的财政赤字额将达到1.08万亿美元。估算称,赤字额之后将继续扩大,到2028年度将增至1.479万亿美元。特朗普政权和联邦国会8月刚刚通过了将2020和2021年度财政支出合计增加3200亿美元的预算相关法案。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预测是以经济扩张进一步持续作为前提,但赤字额可能恶化至与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持平的水平。
当然,美国10年期国债利率9月一度降至1.4%~1.49%,降至大幅低于被认为接近2%的潜在增长率这一水平。美国财政部将低利率环境视为发行超长期国债的良机,财政部部长姆努钦表示,“正在认真讨论”发行此前没有的50年国债和100年国债。美国经济界和学界发出要求为提振经济增长而推进基础设施投资等的声音,而在政界,共和党和民主党均对进一步的财政支出持积极态度。
不过,美国联邦政府的利息支出(包含利息收入在内的净值)尽管处在低利率局面下,仍达到3760亿美元,增加16%。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预测显示,到2028年度将达到7580亿美元,进一步增至2倍。特朗普表示“如果美联储(FRB)将基准利率定为零,政府债务的支付利息将减少”。认为低利率是财政的生命线,公开要求降息。
一方面,美国2018年的货物贸易逆差也创出历史新高。经常项目赤字也恶化至10年来最差水平,美国经济再次加强“双重赤字”的色彩。经济繁荣时消费和投资变得活跃,贸易逆差容易增加,但本来因税收增加而应该改善的财政却在恶化,这点实属罕见。美国是世界最大的净债务国,但如果“双重赤字”趋势加强,必须进一步从海外取得不足的资金。
在1980年代的里根政权下,大规模减税导致内需过热,发生了双重赤字。经济的扭曲发展为日美贸易摩擦等,最终为修正美元升值,不得不采取了日美欧的“广场协议”这一激进手段。特朗普也强烈期待贸易逆差的缩小,政权内部出现罕见的卖出美元干预论调,处于容易被改变货币升值所驱使的局面。
要消除双重赤字,本来有必要改变美国的过剩消费和过剩投资。不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将2019年的世界经济增长率展望下调至接近危险水域的3.0%。目前,拉动世界经济的美国经济在财政和金融方面缺乏启动紧缩政策的空间,在10月17~18日的二十国集团(G20)财长会议上,美国也未提财政重建论和货币紧缩论。世界经济在面临扭曲的同时,仍在依靠美国的财政扩张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