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奥巴马到川普:高院胜诉率如何反降为升?

    戈萨奇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作证(2017年3月22日)

    戈萨奇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作证(2017年3月22日)

    美国参议院本周就川普总统的大法官人选戈萨奇所举行的确认听证会,再次把人们关注的焦点集中在联邦最高法院上面。历任总统都希望在其中安插忠实于自己和本党理念的人,以提高政府的胜诉率。但是,一份最新的研究报告显示,在涉及行政当局诉讼中,政府在联邦最高法院的胜诉率近年来呈现出持续下滑的趋势。这其中的原因何在呢?川普任内是否会扭转这个局面呢?

    川普为提高胜诉率做出各种努力

    川普总统在竞选期间提出的标志性口号之一是“赢、赢、赢”,这个态度也体现在他处理涉及政府的每一起诉讼上,例如他为了落实他颁布的旅行禁令和推翻奥巴马医保,不仅对有关法令进行修改,而且保持愿意谈判的态度,以确保有关诉讼一旦上达到联邦最高法院,能够顺利地通过联邦宪法的审查。

    除此之外,川普还提名与其理念相近的保守派联邦法官戈萨奇接替已故的斯卡利亚为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一旦戈萨奇得到参议院的确认,正式成为联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法庭就将延续斯卡利亚大法官去世之前由4名保守派、4名自由派和1名摇摆派大法官形成的势均力敌的格局。

    不过,由于3名高龄的大法官随时可能退休,这个格局有可能在川普任内被打破。政府胜诉不仅有利于推动现任总统的议程,也将对美国社会产生深远影响,因为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是终身制,而且法庭具有解释宪法的权力。但是,川普做出的上述努力是否会增加政府在联邦最高法院的胜诉率呢?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美国之音亚微)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

    研究报告显示政府的胜诉率下滑

    众所周知,联邦最高法院一旦作出判决,将对全美具有法律约束力。因此,赢得诉讼对诉讼方极为重要。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华盛顿大学法学院教授李·爱波斯坦(Lee Epstein)等人对1932年到2015年期间联邦最高法院判决的涉及行政当局的3,778起诉讼进行了研究,并在今年初公布了研究结果。

    爱波斯坦教授介绍说,从罗斯福到奥巴马的历任政府赢得了所有诉讼的三分之二。但是,自从里根总统以来,历任政府在联邦最高法院的胜诉率呈现出持续下滑的趋势。里根为75%,老布什为70%,克林顿为63%,小布什为60%。在研究覆盖的历任政府中,奥巴马政府的胜诉率最低,仅为50.5%。

    爱波斯坦教授说:“我们发现,总体上说,有关总统在联邦最高法院通常肯定会赢的普遍看法是对的。但我们也观察到,自里根以来,总统的胜诉率出现了下滑的趋势,他们当中每一位都较比以前更差一些。奥巴马是自罗斯福以来,甚至有可能是自1800年代以来在胜诉率的记录方面最差的一位。”

    奥巴马被指扩权导致胜诉率下滑

    一些专家认为,总统在联邦最高法院的胜诉率持续下滑的主要原因是,在行政、国会和司法三权分立、相互制衡的政治体制当中,行政当局不断扩充联邦权力,势必引起联邦最高法院的警觉和反弹。这在奥巴马任内尤为明显。

    华盛顿智库卡托研究所资深研究员伊利亚·夏皮罗(IIya Shapiro)指出,奥巴马在联邦最高法院的记录之所以差,是因为他把联邦权力,特别是检控裁量权视为无限的,并且不顾国会的反对,赋予自身制定立法议程的能力。

    夏皮罗说:“奥巴马的法律团队打破了过去的先例,认为联邦政府拥有广泛的权力,这体现在刑事起诉、环境法规以及税法等众多不同方面,而非单一特定领域。正是因为司法部过于看中联邦权力,尤其是行政权力,导致联邦政府在奥巴马第二届任期内因为各种原因被个人、州、甚至众议院起诉。”

    据夏皮罗介绍,在2015年到2016年的庭审期,奥巴马政府赢了13起诉讼,输了14起诉讼,其中10起诉讼,他们未得到任何大法官的投票赞同。

    川普政府未来诉讼之路前途未卜

    每年有近一万起案件经上诉到达联邦最高法院,但是法庭同意审理的不超过一百起案子。如果政府以某一案件极为重要和紧迫为由,提请联邦最高法院审理,法庭很有可能会予以考虑,但是这不足以成为它赢得诉讼的理由。

    乔治亚州埃默里大学法学院教授乔纳森·纳什(Jonathan Nash)指出, 如果要赢得诉讼,代表川普政府的律师团队就必须提出站得住脚的法律论据。

    纳什说:“川普必须让他的律师在联邦最高法院提出令大法官们信服的法律论据,这可能需要他们说明为什么政府一方胜诉对美国政府,对美国的国家利益和国家安全非常重要,但这些论据必须建立在法律的基础之上。”

    纳什认为,由于川普刚刚走马上任,很难预料他的胜诉率会如何。不过,戈萨奇确认后的法庭格局将有利于川普政府,因为肯尼迪大法官虽然是摇摆票,但他是由共和党总统里根任命的,仍被看作是有保守派倾向的大法官。

    迄今为止,川普总统基本上是通过法律渠道来解决争端。一些专家提出,在旅行禁令的问题上,他没有无视法官的暂停令,体现了他对独立的司法机构的尊重。但是,这并不排除他未来通过行政命令单方面达成其议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