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黄玉:那个延展了韩国人血脉的印度公主

韩国第一夫人金正淑本周访问印度,到访了北方邦(Uttar Pradesh)的古城阿约提亚。

阿约提亚最为人熟知的是,它是印度神祇罗摩的出生地,然而对于韩国人来说,这个地方还有着特别的意义——很多人相信,他们的祖辈与这座城市血脉相连。
这种信仰来自于一些韩国的历史故事,传说一个印度公主苏里拉特那(Suriratna)曾和一个朝鲜半岛国王结婚,之后开创了一个王朝。

古老的传说

相传印度公主苏里拉特那又名许黄玉(Heo Hwang-ok),她在近2000年前的公元48年去了朝鲜半岛,与当地一个国王结婚,建立了金官伽倻王朝。
一些中文文献声称,当时的阿约提亚国王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神令他将16岁的女儿送去如今是韩国金海市的地方,与当地的金首露王联婚。
一本高丽时代的流行史书《三国遗事》当中记述的寓言和史话提到,许黄玉是阿踰陀国的公主。
这对皇族夫妇由此开枝散叶,育有十个儿子,并且两人据说都活到超过150岁。
一个名叫金秉默的人类学家似乎已经确认一个被广泛认可的说法,阿踰陀其实就是阿约提亚,因为两个名字的发音非常类似。
不过,其实并没有清楚的证据显示,许黄玉这个人真的存在过。
“她的身世故事被认为是讹传,学者并不将之认可为历史,”BBC韩文部的大卫·卡恩(David Cann)说。
“这个故事都有好几种虚构的版本,因为它本身有很多的想象空间。”

金官伽倻王朝

在现今的韩国,“金”是一个很普遍的姓氏,而金首露王就被认为是金海金氏的始祖。
“传统上高丽的孩子随父姓,据说王后当时因为她的孩子们不能随她姓而感到伤心,”BBC韩语部记者李敏智说。
“于是,相传金首露王就允许其中两个子随母姓许,这个姓一直沿用至今。”
历史学家称,如今这两夫妇的后人超过600万,大约占韩国人口的10%。
伽倻王朝的人们还将王后用过的石头保存了起来,据说公主远渡重洋而来时曾用石头稳定船只。
韩国前总统金泳三和金大中,以及前总理金钟泌均声称自己是伽倻王朝的后人。

现代韩国人还相信这个传说吗?

我们在BBC韩文部的一些同事说,他们听过、但是不相信这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因为“它说的是过去那么久的事”。
李敏智说:“我记得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听过,我们的祖先还能和这么远的人有渊源,我和我的朋友们感到很着迷。”
一些人则说,有猜测指公主其实是来自泰国的,因为阿踰陀国可能其实是泰国的阿瑜陀耶王国。
网上一些故事说,金海有些人,特别是那皮肤比较黑的,会当这个传说是“家族笑话”,指出他们“祖先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从印度来的”。
“一些人认为,虽然她可能真的是‘来自一个隔着海洋的南边国家’,但是当佛教在韩国扎根之后,这个故事就被极大的润色了,”卡恩说。他也记得自己小时候去看过一个关于这个传说的音乐剧。

新时代的纽带

2000年,印度阿约提亚和韩国金海签署协议,发展彼此为姐妹城市。
然后在2001年,超过100名历史学家和政府代表,还包括朝鲜驻印度大使,一起在阿约提亚为一座许黄玉的纪念像揭幕。
每年,一些声称自己是王后后人的民众会来到阿约提亚,在公主的祖国向祖先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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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韩国一个代表团向北方邦政府提出议案,请求扩建这座纪念像。
作为11月4日至7日访印之旅的一部分,韩国第一夫人将会出席纪念像升级工程的仪式——这将是韩国与印度的一个合作项目。

工作地在德里的韩国研究专家金度永教授说,在两国“外交和经济关系”有所发展之后,这段共同的历史开始在印度受到认可。
“无论它是历史还是传说,基于这个,(两国人民)精神上的距离就拉近了,一种共同的文化接点也建立起来了,”他指出,两国之间或许有一种“古老的联系”这一点是有意思的。
许黄玉王后的故事曾经是、将来也可以是韩国和印度“建立更良好关系的基础”。
金教授表示,韩国第一夫人的到访,便是朝这一方向迈进的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