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海外的观察者来说,解读这2个谜也许会对过去的中国经济常识产生动摇。“无法理解”,SMBC日兴证券的野地慎歪着头表示。这是因为中国人民银行(央行)8月7日发布的数据显示,中国2018年7月底的外汇储备为3.1179万亿美元,虽然仅增加58亿美元,不过却连续2个月保持增加。
6月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下跌超过3%,7月下跌超过2%。2个月里的跌幅超过央行下调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中间价的2015年8月和9月。
虽然人民币采用把波动幅度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不过监管部门担心潜在性资本外流,每当人民币抛售压力增强就会动用外储买入人民币、卖出美元,采取汇率干预措施。因此,中国的外汇储备将减少是市场的常识。然而中国6月和7月的外汇储备额则与这一常识相反。当局为什么没有实施汇率干预措施?这是第1个谜。
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在于中国外汇储备的内容。然而,中国没有对外公开外汇储备由哪些资产构成等信息。这是第2个谜。
打开这些谜的突破口在海外。美国财政部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5月底,中国持有1.18万亿美元美国国债,还不到中国外汇储备总额的4成。加上被认为是中国借助国际证券结算机构“欧洲债券结算系统(Euroclear,位于比利时)”持有的美债在内,比例也仅仅会增加几个百分点。中国持有的日本国债寥寥无几,那么中国其余的5成外汇储备是欧洲国债吗?
虽然无法否认这种可能性,不过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统计,全球的外汇储备(11.59万亿美元)中,以美元计价的资产占5成以上,以欧元计价的资产不到2成。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是对欧盟(EU)贸易顺差的2倍以上。不管是从外汇储备资产构成的世界标准,还是从贸易收支的观点来看,中国大量持有欧洲国债的可能性都不大。因此,预计中国其余外汇储备为对美元计价资产的投资(不包括美国国债),例如对股票、公司债、房地产以及对海外的直接投资。在2006年至2017年中国的外汇储备增至约3倍的背景下,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额膨胀至16倍。
从美国财政部的统计数据可以解读出,相对于中国外汇储备的巨大规模,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额并不高。据日本大和综研统计,到截至2022年的5年里,中国需要偿还的美元计价债务高达4200亿。如果中国为避免债务人无法还债或是难以借钱还贷而采取措施,或动用美元对人民币行情进行支撑的话,外汇储备将逐渐减少。在中美贸易战导致中国难以保持经常顺差的背景下,对于中国来说,现在持有的外汇储备是无法轻易使用的宝贵资产。
目前,认为中国经常收支保持顺差、外汇储备也十分充足,所以不会陷入资金周转困难境地的声音出现降温。日本第一生命经济研究所的西滨彻表示,“当中国缺乏应对贸易战手段的状况日益凸显之际,中国金融市场可能再次出现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