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拉动世界经济的自由贸易体制支柱之一访日世界贸易组织(WTO)的秩序正面临危机。美国总统特朗普3月1日明确表示,以美国安全保障为由,提高钢铁和铝的关税,实施罕见的进口限制。如果美国实施提高关税,将是36年来首次。但这种举措与美国主导下于1995年形成的WTO体制背道而驰,欧洲和中国计划采取报复措施。有可能发展为史无前例的贸易战,其代价对美国来说也非常巨大。
“如果提高进口洗衣机的关税,美国国内的工厂有望增加。还将对钢铁和铝征收进口关税。你们也会有好事”,特朗普3月1日对钢铁和铝行业的企业领导层得意洋洋地表示,并称“对钢铁征收25%关税,铝征收10%关税。下周签署”,随后,美国股票市场遭遇抛售。
“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日本的贸易相关人士表示。各国担心的是,此次的进口限制措施与以往完全不同这一点,将以安全保障受到威胁这一理由,根据《贸易扩大法》232条款赋予的总统权限,限制钢铁和铝的进口。理由是中国等的倾销导致国内供给能力下降,武器制造和防卫技术的维持日趋困难。
“对国际秩序造成影响”
对中国造等钢铁征收的169件反倾销征税是WTO规则认可的措施。而232条款则是美国国内法。美国历届政权都重视WTO体制下的国际合作,36年也没有启动232条款。
美国自上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中期,以对日贸易赤字增加为由,在纺织、钢铁、电视和机床等领域要求日本开放市场。同盟国之间的日美贸易摩擦一直通过美国的高额追加关税和日本的出口自主限制来解决。此次,相关国家似乎不打算回避与美国的摩擦,进行彻底对抗,有可能发展为贸易战争。
“感到极为遗憾,难以合理解释”,欧盟(EU)的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1日批评了美国,表示在数天内提出对抗措施,已开始讨论向WTO起诉和紧急进口限制等。德国2日表示,“反对美国提高关税。有可能对我国的铝和钢铁贸易造成严重影响”(政府发言人)。WTO总干事阿泽维多2日表示了“明确的担忧”。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2日的记者发布会上表示担忧,称“如果各国都仿效美国的做法,无疑将对国际贸易秩序造成严重影响”。中国商务部2日晚间发表声明称,“如美方的最终措施损害中方利益,中方将与其他受影响国家一道,采取相应措施维护自身利益的权利”。
有猜测认为,中国将以属于美国最主要出口产品的大豆为目标展开报复。在海外投资者中,中国还是美国国债的最大持有国。
特朗普强烈意识到选举,将坚持强硬政策。13日宾夕法尼亚州举行众议院补选。这是其在2016年总统选举中获胜的激战州,选区靠近钢铁之城匹兹堡(Pittsburgh)。钢铁相关人士中有1.7万选民。11月将举行被视为总统成绩单的中期选举。进口限制将成为送给劳动者的主要礼物。
对汽车企业构成打击“将损害美国经济、企业、劳动者和消费者,强烈反对”,美国大型企业的经营者团体——商业圆桌会议(Business Roundtable)1日对进口限制表示了反对。特朗普优先讨好选举的支持者,抛弃了自由贸易。在零部件供给网等世界经济加强相互依存的背景下,代价也很巨大。
汽车厂商为提高燃效,使用重量轻且耐用性高的钢板和棒钢等。高品质钢材难以替代,将不得不把高关税导致的采购成本增加转嫁到汽车价格上。德勤咨询(Deloitte Tohmatsu Consulting)的执行董事羽生田庆介表示:“美国造汽车将丧失价格竞争力”。丰田的美国法人表示,“有可能大幅提升在美国的售价”,认为有可能对消费者造成巨大影响。
有估算称,由于小布什政权的钢铁进口限制(2002年),钢铁价格上涨3~4成,20万人失去就业岗位。奥巴马前政权对轮胎启动紧急进口限制,让消费者承担了全年10亿美元的负担。英国牛津经济研究院(Oxford Economics)敲响警钟称,此次措施“将给美国经济带来高通货膨胀和低增长”。
美国主导关税与贸易总协定(GATT)的生效,开辟了WTO体制的道路。特朗普自总统选举期间就表示,“不公正贸易完全没有被纠正”,反复宣称退出WTO。2日特朗普也这样抱怨称,“贸易战是好事,我们可以很轻松获胜!”。
世界经济迅速被阴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