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候任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的支持者和希拉里·克林顿的支持者在纽约市特朗普大厦外对峙。
如果2016年的总统选举证明了什么的话,那就是有时候相左的观点似乎永远不可调和。
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当选总统后的这几天里,在全美至少52个城市,成千上万愤怒的民众举行了抗议。《每日新闻》(The Daily News)报道,在布鲁克林一家餐厅,特朗普的一名男性支持者在和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的一名女性支持者就政见展开辩论后,对其大打出手。
随着分裂成特朗普和克林顿两个阵营的家人,试图在不把对方打成残废的情况下坐在一起吃饭,今年美国的感恩节聚会显然会很有意思——如果他们都参加聚会的话。
因此,现在大概是探索心理学家和哲学家所说的最有效辩论方式的好时机。他们所说的“辩论”不是“争吵”的意思,而是在不带敌意,不进行错误推理的情况下,与持相反观点的人交流,希望拓宽自己对人和理念的理解。
下面是一些建议:
认真聆听
哈佛大学社会心理学家、副教授艾米·J·C·卡迪(Amy J. C. Cuddy)说,辩论的目的不应是证明谁是对的,而是传递出你关心相关问题这个信息。
向和你交谈的人表明你在乎他或她的话。
辩论的目的应该是阐明自己的观点,并听取他人的观点。不应该是:“你不承认你错了我就不走,或这就是我的观点,我不会退让的,”卡迪说。她在Business Insider的专栏中探讨过这个问题。
听的时候,要全身心投入。“不要一边似听非听一边考虑自己接下来说什么,”圣母大学(Notre Dame)哲学家加里·古廷(Gary Gutting)说。
不要“抛锚”
一些人辩论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立场,拒绝让步。卡迪把这种冲动叫“抛锚”。
她说,相反,要试着去理解对方的观点;并不是说你必须同意他或她的观点,或是放弃你深信不疑的反对立场,比如对种族主义或性别歧视的反对。
“从勇气的角度来想:我可以发起攻势,会问一些问题,它们真的会切实加强我对他或她为何有这种想法的了解,”卡迪说。“他们怎么会得出这样的观点,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关于如何让情绪化的讨论变得有建设性,社会心理学家和哲学家给出了建议。
注意肢体语言
你的肢体语言传递出来的信息,可能比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更有说服力。
尽量避免屈尊俯就或防御性的动作,如抱臂或紧闭牙关。
保持眼神交流,但不要死死盯着对方。
身体微微前倾,表示你很感兴趣。
古廷还说,不要翻白眼。
不要一心求胜
古廷说,在承认反方观点时使用中性或宽容的语言会起到帮助作用,尤其是在围绕政治展开的辩论中。以此为基础可以就一些真正薄弱的观点展开更有效的辩论。
不要把辩论当成一个说服对方相信自己的观点的机会,把它看成一种考验和改进自己的观点,同时更好地了解对方的方式。
对对方言语间的错误吹毛求疵,或是只是为了“获胜”而辩论,往往是没什么意义的。
“人们的确会因为对方的理性论点而放弃自己的观点,”古廷在接受采访时说。“但这几乎永远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场决定性的辩论就能带来的结果。”
在《如何辩论政治问题》(How to Argue About Politics)一书中,古廷写道,在很多政治辩论中,我们自认为能“说服”的人,几乎总是已经准备好同意我们的观点。
了解事实
一场精彩的辩论需要有证据的支撑,但这只是起点。古廷指出,有时候,特别是在政治交锋中,一方会只关注支持己方立场的证据,对事情的全貌假装看不见。
(这种情况被称作证据不完整谬误。点击此处查看一份有关谬误或者说错误推理的列表。)
“一场有效的辩论必须考虑到所有相关证据,”他说。
大胆表达和聆听
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的哲学教授乔治·扬希(George Yancy)撰写了大量有关种族问题的文章。今年,一名学生问他为什么还要费心和白人至上主义者讨论种族问题。
扬希对他的学生说,有必要让白人知道,非裔美国人是怎么看待种族问题的。
“此刻,我们不仅各执一词,还争锋相对,”扬希在电话采访中谈及美国当前的气氛时说。
“因此对我来说,交谈的条件是你必须不怕勇敢地发言,不害怕告诉同伴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究竟是什么。”
但双向的辩论还要求勇敢地聆听,“哪怕此刻我面前是一个白人至上主义者,正试图告诉我,我是低他一等的,”他接着说。“要想展开富有成效的讨论,其中一个条件是我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对外开放,倾听对方的观点。”
扬希说,有时候要迈出痛苦的一步,才能找到共同点。
“你需要具备的能力是采用同样的语言,”他说。“他们信仰上帝,那么你可以说:‘你我有相同的信仰。这位上帝爱你,怎么可能不爱我呢?’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些问题上求同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