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社华盛顿16日专电)隐瞒健康状况,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蕊非第一人;不公布税务资料,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川普创先例,两人各有不愿说的秘密,这场不受欢迎度都高的对决,美国选举史上罕见。
健康与财富是一般人的隐私,但想做白宫主人,一切得摊在阳光下丶受显微镜放大检视。不过,不管是美国总统或候选人,试图隐瞒身体健康情况,就像是不成文的政治文化。
最近一次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1992年时丶竞选连任的老布希感冒仍访问日本,但他昏倒丶还吐在日本首相宫泽喜一身上,那时68岁的他,对手正是希拉蕊的丈夫柯林顿。
老布希那「惊天一吐」,相较於当时只有46岁的柯林顿丶在镜头前神采飞扬丶有条有理诉说着经济政策,多少对後来的选战结果有影响;20多年过去,现年68岁的希拉蕊,正承受当年丈夫对手的同样压力,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莱斯大学研究总统史的教授布林克里(Douglas Brinkley)就说,老布希吐了宫泽喜一一身的那段影片,在当时网路不发达的年代,仍在各大电视网上不断重播,加深人们认为老布希是「虚弱候选人」的印象。
如今,行动网路时代丶人手一机丶随看随拍,布林克里认为,少有事情可以久久隐藏,「政治人物无法像上一世代一样,躲避媒体。」
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小罗斯福,禁止媒体拍摄他坐轮椅的画面;而形象年轻有为的甘乃迪,其实患有自体免疫性疾病,在白宫里每天得服用多种药物,当时能瞒得住;而身处「楚门世界」的当代,健康与年纪是否影响候选人的形象与选情,关键还是在候选人的性格。
2008年,欧巴马竞选时曾公布276页健康报告,他的对手丶当时78岁的联邦参议员马侃也大方公开逾1000页的医疗纪录,健康与年龄,在当年选战不是重要议题。
而希拉蕊得了肺炎丶不听医生劝告休息,坚持冲刺选战,一向行事神秘的她,只让竞选团队少数人知道病情,但她腿软无力丶靠人搀扶才上得了车的画面不断重播,最後仍得公布病情丶还落得「隐瞒不透明」的质疑,虽然事後公布更详细的检查报告,但危机处理的品质好坏,已反映在她摇摇欲坠丶与对手差距缩小的民调支持度上。
比希拉蕊更年长的川普,不但没公布详细的健康检查报告,美国自尼克森以来的不成文规定「公布报税资料」,他就是不从,受访时回呛媒体「关你屁事」,还称「支持者没兴趣知道」,但一向高调自己事业有成的他,是不是脚踏实地的成功商人?他倒是诚实地说,「我很努力地尽可能少缴税」,原因是「这个国家根本浪费纳税人的钱」。
美国总统候选人公布缴税纪录的不成文规定,要追溯至尼克森时代,美国媒体当年查出,年收入超过40万美元的尼克森,1970年与1971年分别缴税不到1000美元,但尼克森靠捐赠文件减税的年度,却是在减税相关法律废除後,涉及逃漏税,国税局後来重新查核他的税务资料,尼克森也大方表示欢迎检查,因为「美国民众必须知道,他们的总统是不是坏蛋」。
而竞选风格模仿尼克森的川普,却不在乎美国民众是否认为他是坏蛋,就是不公布缴税记录,讽刺的是,他的副手彭斯倒是公布了个人税务资料。
尽管「华盛顿邮报」抽丝剥茧,挖出川普在过去40年中,至少有5年没缴或缴很少的所得税,股神巴菲特也跳出来批评川普说「正接受美国国税局(IRS)稽核丶没拿到税单」的说法是扯谎,但川普心意已决,在这一点上,他就不愿成为透明人,却批评已公布缴税纪录的希拉蕊及财务运作公开的柯林顿基金会。
不过,若川普真当选美国总统,他的财产最终将摊在阳光下,依法得公布,让公众检视,这靠华盛顿运作多年的制度制衡设计。
希拉蕊和川普,各有不愿说的秘密,但在不断面对外界质疑时,两人因应的做法各有不同,对政治人物来说,体力与健康是最宝贵的无形资本,而缴税资料某种程度上反映个人的法治观念与诚信是富裕或破产,入主白宫的人,在美国的制度下,最终将很难守护着不愿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