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俗的,戏剧性的,荒凉的,光秃的,不真实的,国家公园的确神奇!在沟壑与奇异的眼神之间,第一次来到科罗拉多州大沙丘国家公园保护区的游客们都会有所克制。
真相是,这一些反应给这里带来了众多赞誉。美国国家公园一直大力宣传紫色山石的瑰丽、肃静的悬崖与完美的森林——这里的沙丘浓缩着一切的奇异与不寻常。
在你走进这座面积达十五万亩的公园之前,你就能感受到它的非同寻常之处。在夏季,当热气从周围圣路易斯山谷的高达8000英尺的沙漠中升起时,远处的沙丘会 被误认为隐约的海市蜃楼。再走近一些,景观会极尽展现其稀奇古怪的一面。沙丘蔓延开来,就像错置的30平方英米大的撒哈拉沙盒,在一万四千英尺的高空用它 那锯齿形的对称形状割据着天空。
进入到中央落基山脉的一处偏远褶皱带,在那里北美最高的沙丘会激起一系列的情感。扎克·蒂普敦(Zach Tipton)是一位当地的前大沙丘艺术家,这一公园有着44万年历史的地理奇观为这一位30岁的音乐家提供了灵感,让其创作出令人难以忘怀的旋律。
“我喜欢遇到写歌时的挑战,”他说,“国家公园是一个独特的地方,大部分都还未被人类所涉足。”在公园里探寻艺术的时候,扎克·蒂普敦跌跌撞撞地穿过了大沙 丘,这块地方他未曾听闻。“似乎这里完美契合我的个性,”他解释说。“我感觉我可以无限伸展我的创作,没有了压力,不需要再去在意别人是不是认为我的歌曲 怪异。”
之后,扎克·蒂普敦在2013年冬天淡季的时候在大沙丘这里待了一周的时间。到了冬季,沙丘覆盖上了断断续续的雪层,地表经常就像一片冻住的大海,海上有着喧闹的白浪,这些波浪像瀑布般从桑格雷-德克里斯托山上倾泻而下,形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给蒂普敦带来了无限的想象。
他在这一场前往星状沙丘的长达五小时的环行中,感受到了极致的肃静——星状 沙丘是公园海拔最高之处,高达755英尺——这是他之前从未感受过的。“周围没有任何其他人,你就像是在月球上一样,”他回忆道。“但是那是在冬天,你身 后还有无数座山脉,越过山谷往西看远处的圣胡安山脉,你会感觉你是地球上唯一一名人类。”实质上,此时的大沙丘对于这位音乐家来说已成了一幅空白的画布。
正是沙丘的静穆与肃杀给这位音乐家带来了灵感,令其创作出了旋律与歌词。他艰难地跨过了结着冰的Medano小溪——这条小溪的水源源自春末时融化的雪水,之后它又转化为科罗拉多最好的沙滩,成群的家庭在浅水中嬉戏,雪水从临近的山顶上流到这里。
伴随着冬天的肃穆而来的是自由。因为这里没有任何道路(也没路牌、标志或人造物),大沙丘可能是最贴近自然、最令旅游者喜爱的景点了,它可以让旅行者们纵情 大喊。蒂普敦沿着较小沙丘的脊线蜿蜒而上,路过他最喜爱的星状沙丘和高大沙丘,将自己陷身于沙子堆成的迷宫,陷入沉思。
伴随着静穆而来的还有惊喜。在夜间,他能听到土狼的嗥叫生回响在空旷的大地。
他看到了山狮的足迹,它经常沿着周边追踪在长耳鹿群的后头,在这些边缘,沙丘合并成了板刷的形状,格里克利斯托山的石块裸露出地表。
有时他还会看到远处蚂蚁大小的人——是在公园中心附近的游人。
这时朦胧的思维从大脑中过滤出,形成了具体的想法:沙丘变换着它们的形态,代表了一种“不完全孤独”的时刻——这成了他歌曲的名字,这首歌的歌词唱到:
天地之心
目标之极
我不是一个人
我再如何努力
我们始终生来拥有这片土地
之后生命逝去
我们懂得了大地的意义
至少我们有所努力
蒂普敦会玩四种乐器(小提琴、贝斯、键盘和鼓),还能玩音轨。不完全的孤独是他融合了在大沙丘经历后的结果。这一音乐记忆绘制了有关时间、存在、不朽与环境的亲密画卷。
“独自一人身处大沙丘之中,听着土狼的嗥叫声,在沙丘间漫步,一望无际的远方,此时你会有种无助感,会对人类存在的意义产生疑惑,”蒂普敦回忆道。“在几小时内,视线中没有任何东西,仿佛置身于一部科幻电影。
但是很快我就会遇到一些东西:动物的足迹,一株孤独的植物,一只鸟,一颗头顶的星辰。我感到如此的与世隔绝,完全融入了大自然,是大沙丘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