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2岁的劳伦斯·格费特(Laurens Geffert)从德国来到英国实习,他原本只打算呆上八个月。不过随后他获得了一系列工作机会,还有幸完成了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他就此决定留在英国。目前在伦敦的一家金融技术公司担任数据专家。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那个地方就会改变你,”格费特说,“回到德国,有时候我不禁对德国人和他们的一些细节感到好奇,我变的越来越英国化了。”
像很多在英国工作的欧洲千禧世代一样,格费特在多年后越来越像“英国人”,他现在不太确定自己到底归属何方。很多年轻的欧洲人对投票结果感到失望,未来数年他们都要面对职业生涯前景的不确定性。英国协商如何脱欧至少需要两年时间。
英国的“出欧洲记”?
格费特的女友是法国裔香港人,她在香港长大,是一名初级医生。他们现在正在严肃考虑离开伦敦。“我不同意这个脱欧,”他说,“我感觉我不想参与这件事。”他们正在考虑几个可能的方案,包括去美国波士顿,这样女友可以继续她的培训,而他可以在自己的领域找一份工作。
很多来自欧盟国家的二、三十岁的职场人士都处于类似的不稳定状态。“我正在为这些年轻人拼命寻找投票结果的正面影响,”欧洲改革中心首席经济学家克里斯蒂安·奥登达尔(Christian Odendahl)说。
在投票前数日,奥登达尔和他的同事约翰·斯普林福特(John Springford)分析了脱欧对欧洲年轻人的影响。分析人士认为,即使英国在同欧洲的谈判中得到有利的退出条款,短期的经济衰退将极大地影响年轻人在职场站稳脚跟。
32岁的弗洛里安·凡·梅根(Florian van Megen)就属于这代欧洲年轻人,他们成长在一个人员在欧洲可以自由流动的世代。凡·梅根是德国人,九年前他在荷兰遇到了他未来的妻子。当时他们都参加了非常受欢迎的欧洲学生交换计划伊拉斯谟(Erasmus)。
自从那时起,他学习欧洲法律,曾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工作,现在在伦敦生活,就职于代表资产管理经理的工会组织。凡·梅根说,英国的投票意味着他这一代人无法再想当然的到各地去工作。
投票当天,凡·梅根在布鲁塞尔,投票结束后的那个周末他在德国。他说:“我丝毫不怀疑他们会让我回到英国。但是我不知道两年后还会不会这样。”
公投为在不安中挣扎的英国人又增加了一重焦虑,面向千禧一代女性的英国新闻和生活网站The Debrief特稿编辑维基·斯普拉特(Vicky Spratt)说。
现年28岁的斯普拉特称,这对挣扎在偿还助学贷款和承受着买房压力的年轻一代来说是雪上加霜。英国的年轻人到现在至少还可以在全世界自由移动。
“我们是伴随着互联网带来的全球视野长大的。轻轻一击,就能知道世界各地人们的生活方式,穿着打扮和使用的化妆品,”她说。便宜的国际机票和免签旅行让英国人很容易就可以到访世界各地。“普遍的感受是,难道连这个权利也要被剥夺?”
年轻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员工流失可能成为英国公司将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伦敦技术和金融服务招聘公司Global 的联合创始人兼总监艾利克斯·汉姆斯利(Alex Hemsley)提出警告。
欧盟成员国之间工作免签的协议有助于大公司和创业公司在二十多个国家广揽人才,汉姆斯利说。他的公司与世界各地的企业和求职者合作。
汉姆斯利预计,假如欧盟国家开始限制英国人在他们的国家求职,其他热门地点就会纷纷涌现。比如迪拜、悉尼、新加坡可能会受到希望轻松获得国际经历的英国求职者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