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为何赢得大选又代表什么样的亚洲民主?

前任总统阿基诺三世在位6年,实现了较快的经济发展,年均增长率超过6%,一改菲律宾被称为“亚洲病人”的低迷状态。但在2016年5月的总统选举中,菲律宾人民并没有选择让阿基诺三世连任,而是选出了承诺打击犯罪和贪污的新领导者。

“为什么是我当选呢?因为我传递了正确的信息”,3月19日,杜特尔特在访问缅甸时对当地的菲律宾人这样说。

杜特尔特在菲律宾南部棉兰老岛的达沃市长大,因为品行不良花了7年时间才从高中毕业,大学时埋头研究枪和女人。虽然是不良少年,但后来升入法学院,并在1977年成为当地检察官。

当时的菲律宾处于马科斯政权的戒严令之下,镇压和犯罪横行。因为害怕报复,很多检察官不敢惩治犯罪,但杜特尔特将犯法的军人和警察一个接一个送进检察院。杜特尔特的友人萨缪尔·威(音译)回忆称,“那时他的口头禅就是‘我不做谁来做’”。

1988年,杜特尔特就任达沃市长后开始彻底惩治毒品犯罪。有传闻称他还组织了“暗杀小组”。原本臭名昭著的达沃市犯罪率骤减,更在2008年被政府评定为“最宜居城市”。同时,经济也得到快速发展,2014年的增长率达到9.4%。

菲律宾人民对达沃市的发展羡慕不已。但达沃市的经济发展成果并未惠及全国,治安和贪污问题依然如故。这种不满催生了被喻为“刽子手”的强权总统。

杜特尔特断言“毒贩没有人权”,因贩毒而死的8千人当中,有2千多人是因为抵抗而被警察杀死的。3月2日,在首都马尼拉举行的追悼弥撒中,老人和孩子抱着死去亲人遗像的画面让人心痛不已。祭司阿玛德·皮卡达尔(音译)感叹道,“比马科斯时代还糟糕”。

但这样的声音都被杜特尔特的支持者无视。“总统让我们觉醒了”,支持团体的领导人罗纳德·卡尔德玛(音译)这样说。但当被问到法外杀人时,只用“我不知道实际发生了什么”来搪塞。

1986年菲律宾爆发民主革命,推翻了独裁政权,开启了亚洲民主化的进程,至今已有30年。菲律宾人民选择杜特尔特可以说确实是民意。但是,民主主义只有保证了人权和法治,才能发挥作用。对世道不满的人,又屈从于曾经拒绝的强权政治,这种情况在军事政权复活的泰国也能看到。是将国家的理想状态寄托在部分精英分子身上,还是花时间去争取人民的同意?亚洲正站在十字路口上。

罗德里戈·杜特尔特(RodrigoDuterte):
1945年3月生于中部莱特岛。1977年担任南部棉兰老岛达沃市检察官。1988年当选达沃市长,采取一度让女儿担任市长等方式,长期在该市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