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金正恩180度转弯?

韩朝两国就4月底举行首脑会谈闪电达成协议。朝鲜的对话攻势令外界感觉其态度犹如发生180度转变。被国际社会的制裁和美军示威行动逼到绝境的劳动党委员长金正恩采取了要求与美国直接谈判的“赌博”。
“现在不行,年内还有必须做的事”,2017年夏季,韩朝相关人士在北京进行秘密接触,在韩方探寻重启南北对话的可能性时,朝方给出了这种回答。
担忧体制崩溃
“必须做的事”指的是什么呢?那就是在核导开发方面拿出时间表。朝鲜自上年开始不断发射弹道导弹,在双方秘密会谈后的2017年9月,还悍然进行了第6次核试验。韩国政府内部越来越多观点认为,“在宣布完成核导大业之后,朝鲜将启动对话”。
事实上,金正恩11月发射了将美国本土纳入射程的“火星15”洲际弹道导弹(ICBM),单方向宣布“完成核力量建设”。自那时起,朝鲜再没有进行过挑衅。
金正恩2018年元旦表示朝鲜有意参加平昌冬奥会。韩国总统文在寅闻风而动,韩朝走上了“高级别对话→同意首脑会谈”这一道路。
不过,仍算不上符合金正恩的如意算盘。由于遭受日美主导的对朝“最大限度施压”,朝鲜内部因制裁产生严重问题。
由于联合国安理会和各国的自主制裁,不仅是非法武器出口,朝鲜的煤炭和服装出口等合法外汇收入手段也不断成为制裁对象。有消息显示,朝鲜外汇严重不足,政府为赚取外汇鼓励民众前往中国。
此外,金正恩似乎也感受到美国军事打击导致体制崩溃的恐惧。
美军多次派出可携带特殊钻地弹“掩体炸弹(Bunker Buster)”的B1、B2战略轰炸机等在朝鲜半岛上空飞行。据朝鲜相关人士透露,金正恩为防止被卫星掌握动向,“(出行时)动用多支车队,身边还有替身”。
美国“历届政权的努力均已失败”
金正恩认为,要避免受到军事威胁,只能让美国保证自身体制的安全。朝方在与韩国特使的会谈中特意表示,“如果体制安全得到保证,拥核理由将不复存在”。此外,朝方对于此前强烈反对的美韩联合军演也表示“理解”。
但美国并不认为“朝鲜已经让步”。“历届政权的对话均已失败”,美国总统特朗普再次强调过去的美朝谈判均遭遇失败,认为“虽然援助了数十亿美元,但什么都没有得到”。
1994年的美朝《核框架协议》规定,作为朝鲜冻结核开发、拆毁核设施的回报,美国将提供轻水反应堆和重油。2005年的六方会谈共同声明则纳入了作为弃核交换条件,将对朝鲜提供能源支援。
此前,在没有充分查验“无核化”的情况就下提供支援,结果让朝鲜的核导开发进展到难以挽回的局面。其核武器小型化和导弹重返大气层等技术“或许已经接近完成”,美国政府的危机感史无前例地加强。
在时间所剩不多的背景下,朝鲜打算在多大程度上认真对待无核化?是否果真具有以“可验证且不可逆的形式”实现朝鲜弃核的方法?特朗普在韩朝共识达成后,表示“关注事态发展”,但无核化前景仍然难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