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多边自贸区谈判的框架雪崩般开始破裂

特朗普在1月20日的总统就职仪式之后,将正式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另一方面,欧盟已宣布冻结与美国的自由贸易协定(FTA)谈判。日本和欧盟的自贸区谈判也由于乳制品自由化磋商以破裂而告终,面临着前功尽弃的危机。多边自贸区谈判的框架已经犹如雪崩一般开始破裂。

2015年10月,美国亚特兰大。在达成历史性的TPP基本协议的会场上,所有人都相信以多边自贸区(FTA)为核心的新时代已经拉开帷幕。但随着特朗普政权的诞生,亚特兰大也许只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

自贸区是指国家之间相互免除关税,统一商品和服务的交易准则,多为2国之间进行谈判的“双边协定”。但TPP则是进行多国谈判的“多边协定”。从通过整合地域加强安保的观点来看,在贸易的世界里,多边协定的重要性也在提高。

但是,特朗普的一贯主张是“自贸区谈判应该是1对1的”。与需要复杂的利害关系调整和妥协的多边协定相比,对于美国来说,在压倒性的经济和外交实力的背景下,进行1对1的权力游戏,完全压倒谈判对手这一双边模式显然更加简单明快。

TPP自不必说,正在进行中的美欧跨大西洋贸易投资伙伴关系协定(TTIP)谈判也将陷入无期限冻结的危机。关于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美国、加拿大和墨西哥已就启动重新谈判达成一致。此外,旨在实现环保产品贸易自由化的《环境产品协定》(EGA)的谈判也陷入停滞。这种恶梦或许已不再遥远。

特朗普很有可能向日本提出日美自贸区谈判。如果贸易谈判的主管机构从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USTR)变为负责促进出口的商务部,美国的贸易政策或将从“建立自由公正的贸易区”转变为“总之要大量向外国销售美国产品”。

“如果采取双边磋商,不可能达到像TPP一样的市场开放程度,绝对会失败”,日本前经济阁僚如此表示。日本政府虽然有准备,但能采取的手段还是有限。在TPP谈判中,日本为了避开美国的要求,一直将第三国作为“缓冲”。例如在乳制品谈判中,日本没有与美国直接对决,而是将新西兰置于中间,采取了传话手段。但是,在正面决胜负的双边磋商中,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

在日美自贸区谈判的前一个阶段,特朗普为了巩固支持率,甚至有可能将进口关税提高至百分之几十。因为在世界贸易组织(WTO)承诺的范围内迅速提高关税并不违规。

2016年12月中旬,在日本经济产业省贸易政策局的会议上,高官们异口同声地表示,“希望在欧洲和东亚之间能做点什么”。该局某高官表示,日本想尽快完成与欧盟的经济合作协定(EPA)谈判、以及中日两国参加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谈判,“向美国显示出多边协定的优势,给美国施压”。

日本政府直到此前还在一直表示“通过TPP早日生效对中国施压,把中国拉进自由贸易圈”,但目前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但是,这些贸易谈判均称不上最好的框架,在自由化水平和准则的先进性方面落后于TPP。同时,尽快完成谈判也非常困难。日本将选择被善于权力游戏的美国所摆布?还是和亚洲各国和欧盟一道想方设法改变特朗普政权的想法?2017年在世界贸易谈判史上,将成为历史性的分水岭。